王祈安猜測那煙火定是某種訊號,若真是吳昌文的安排,王府危在旦夕。
一想到此,不由心急如焚。
但此刻他內外皆傷,雖非致命,但想要逃離現場,面對高深莫測的谷玄五佬,恐非易事。
況且,還有一事,他一直惦記在心。
王祈安掃視一匝,忽的一陣大笑。
眾人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那吃了王祈安一掌的青袍面具人,沙啞著嗓子斥道:
“死到臨頭,還有什麼好笑的?”
那灰袍面具人似乎是五人之首,一擺手勢,制止其他人說話。
目光灼灼,上下審視著王祈安,似乎想看出點什麼蹊蹺。
腳步不緩不慢,逐漸向亭子走近的吳昌文臉龐一緊,現出慍色,不悅道:
“事已至此,閣下莫非還想負隅頑抗?”
王祈安不經意的向他瞟了一眼,故作輕鬆道:
“靜海王莫非以為我會替趙家的人擔心嗎?哈哈哈……
威遠王府是存是亡,是姓趙還是姓羋,在下一點都不關心。”
吳昌文面色一黯,冷然道:
“你說這話,是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若與威遠王府毫無瓜葛,為何要出手幫助他們?”
王祈安不以為然道:
“此事涉及師門恩怨,恕我不可奉告。我之所以出手,只不過是不想石婷芳死在別人手裡。”
吳昌文滿臉狐疑盯著王祈安,道:
“你是來找石婷芳的?閣下莫非也是古巫派傳人?”
王祈安將泰已槍擱往身後,不置可否道:
“我只可以告訴你,古巫派中開明一脈的伏獸魔和屍魃之術,在我眼前都不值一哂。”
吳昌文見王祈安輕易道出己方巫術名稱,不由相信了幾分。
不過此時,他身邊那名頭扎白巾,身穿曳地寬袍的消瘦男子,卻傳來了一聲冷笑。
只見此人忽的跨前一步,手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白幡。
“此子武功路數毫無古巫派的痕跡,靜海王可不要被他的胡言亂語給誆了。”
他面向王祈安,斜睨他一眼,忿忿不平道:
“你說的這些,只怕都是石婷芳那叛徒告訴你的吧?
你廢了我白狐童精心馴練的數十名屍魃,這筆帳還沒跟你算。
說,公輸令是你何人,為何你要單獨將他帶走?”
公輸令三個字一入耳,王祈安渾身劇震。
難怪他武功招式如此熟悉,原來是父親的授業恩師,自己的師公。
白狐童像是十分惋惜嘆道:
“可惜了!公輸令本是我的得意之作,我費時半年,才將他完全馴服。沒想到給你這小子三兩下就毀了。”
他猛的抬頭,深凹的雙目,邪光迸射,惡狠狠的盯著王祈安。
不過他轉瞬又笑了起來,陰惻惻道:
“不過沒關係,我這裡還有一隻師祖留下來,已經煉製百年的古巫蟲,等他們把你制服,我會讓你變成比公輸令厲害百倍千倍的屍魃,嘿嘿嘿……”
此人說話間,神態數變,喜怒無常,笑聲尖銳陰冷,令人遍體生寒。
王祈安乍看此人,以為只是名四十上下的中年人,不過此刻正面相對,近距離打量後,發現其額頭眼角皺紋已起了不少。
此人真實年紀只怕已是六旬以上。
一想到公輸令臨時前的慘狀,王祈安內心已燃起熊熊仇火,他手中泰已槍猛的一緊,雙目火紅,一瞬不瞬盯著白狐童,咬牙切齒道:
“公輸令怎麼會落入你手裡?”
白狐童一愕,忽然有點發呆起來,他喃喃道:
“怎麼落在我手裡?怎麼會落在我手裡……
唉,只能怪他不識抬舉。我好意來此邀他出山,卻被他臭罵一頓。
不得已,我只好出其不意,將他制服,喂他服下巫蟲。
公輸兄,你可不要怪我呀。你這宅子,我可一刻都沒敢忘記幫忙打掃啊。”
白狐童說到最後,竟然現出潸然悲慟之色。
王祈安心中震怒,此宅竟然是公輸令的。
他記起父親提過,師公曾久居江南,後來不知為何,卻忽然不知去向了,連父親也找不到他。
沒想到是隱居在黔州這深山僻嶺之地。
白狐童發出“嗚嗚”幾聲低泣後,突的抬頭,道: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