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丘後開來了三輛多腳運輸車,我被安排在最後一輛的車廂裡。車隊搖搖晃晃的朝著城市駛去。
“一會不管發生什麼事都不要下車,也不要做出太大動作。”錫知囑咐著。
“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去目的地。”
“接下來的路程必須要乘坐這裡的纜車。”
“纜車?淵族用纜車當做交通工具?”
“地底深處的地殼變化要比地表多很多,纜車是最好的選擇。”想想就能明白如果環境經常改變那麼纜車確實是最經濟的選擇。
從車廂的縫隙我能看到城市的燈火,隨著靠近城市,腔母的器官和各種生物也多了起來。我看到前面的兩輛車竟然分散了開來朝著城市的兩個方向駛去。
“他們去哪了?”
“分散進城目標小一點。”
只用了十幾分鍾多腳車就奔跑到了城牆邊,等候進城的車輛並不多,三三兩兩的排著隊,反而是頭頂密密麻麻的纜線上一臺臺纜車高速穿梭著。
從車廂的縫隙向外看去,好像大部分多腳車都是運貨用的,駕駛車輛的淵族也都風塵補補的樣子。
終於輪到我們了,車輛停下,身材臃腫的司機從多腳車上遞出一塊金屬牌,守衛用觸手上的金屬環靠近金屬牌,二者同時亮起藍光,守衛和司機同時收回了觸手,接著多腳車向城內駛去。
沒走出多久,車突然停下了,錫知明顯緊張了起來,對著金屬環小聲的說著淵族語。
“城內正在進行節日慶典,環城的步行者正好堵住了前方的路。”錫知跟我說。
“淵族也有慶典?”
“當然,而且很多。”說話的時候錫知走到了車廂尾部,透過縫隙朝外觀察著。
外邊突然嘈雜了起來,同時耳中聽到了什麼沉重東西落地的聲音,接著又是一聲,聲音響起的間隔大約在1秒。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發生什麼了?”我湊到了車廂邊透過縫隙向外看去,幾個不知是做什麼的淵族正對著金屬環說著什麼,後方等候的車隊裡不管是駕駛還是乘客都伸著頭向前看去。
“那是慶典用的巨型多腳車,在車廂裡是看不到的。”聽到錫知這麼說我只好坐了回去。
等了大概半個小時,多腳車再次動了起來,我也真正的進入了淵族的城市。這裡要比想象中繁華不少,每棟建築的頂部都有接入附近金屬柱的結構,房間內大都亮著照明。
“這裡照明的能源是什麼?”我好奇的問。
“發電機,金屬柱傳遞的動能在每一棟建築內轉化成電能,只要傳輸距離不超過12優就不會衰減。”最後他還補充了一句,“1優大概是13人類米。”
真正處於城市之內才瞭解到這座城市是有多麼複雜,首先這座城市並不是平面的,為了方便從金屬柱獲取動能建築大都圍繞著金屬柱向上修建,負責傳遞動能的結構並沒有發出摩擦的噪音,這從側面說明淵族傳遞動能的損耗幾乎為零,這麼原始的結構竟然可以做到這點,說明這些結構並沒有看上去的那樣原始。
蝸桿齒輪、人字齒齒輪、斜齒齒輪、螺旋齒輪等等林林總總的傳遞裝置數不勝數,這些還都是我認識的,更多的是我叫不上名字的傳動方式,我甚至看到了類似觸手扭結在一起的動能傳遞方式。每個金屬柱都是一個小的聚集區,建築有的垂直向上,有的而是螺旋狀的。這些複雜的結構在金屬柱與建築之間搭建出了一種充滿機械美感的畫面。
我此刻就像身處一臺巨大的機械當中,到處都是在運動的機械。而每個金屬柱形成的聚集區又透過一條條纜繩連線了起來,無數各色的纜車在空中穿梭。
在遠處時只是覺得這個城市很奇怪,直到身處其中才被深深的震撼到了。雖然錫知和兩名士兵沒有說話,但我能從他們散開的觸手看出他們的自豪。這要歸功於這段時間與他們的相處,讓我瞭解到了一些淵族的習慣,尤其是觸手動作。
多腳車晃晃悠悠的駛入了一處聚集區,最後走入了一棟建築,身材臃腫的駕駛員從車裡跳了下來,搖搖晃晃的甩動著觸手朝建築外走去,他甚至沒朝車廂看上一眼。轟隆一聲,大門關閉,周圍一下變得漆黑。
錫知對兩名士兵說了些什麼,他們觸手上的金屬環亮了起來,車門被開啟,他們先跳了出去,觸手射出的光束彙整合一個巨大的光斑朝著四周掃去,這裡空蕩蕩的沒有任何東西。
“你待在這裡,可能有情況。”說著錫知也跳出了車廂。他不斷的對著金屬環說著什麼,從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