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我睡得很安心,再次睜眼的時候,牆面上古老破舊的掛鐘告訴我已經過去9個小時了。
從硬邦邦的床上爬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正當我準備再要點食物的時候,門外傳來了密集的腳步聲,跟著房門被開啟,幾個全副武裝的人走了進來,其中就有那個刀疤臉。
帶頭的人朝門的方向擺了擺頭,“站起來,跟我們走”。
“你們要帶我去哪?”
“這個你不需要知道。”說著他上來就抓著我的衣服把我拉了起來,然後用力朝門的方向一推。
踉蹌了一下,這些人的態度好像更差了。不過我依舊沒有反抗,朝著門口走去。“你他媽快點。”刀疤臉不耐煩的一腳踢在了我的大腿上。
在他動作的一瞬間我就預知結果,但沒有躲開,而且配合著再次向前踉蹌了幾步。刀疤好像很滿意,嗤笑了一聲。
“快走吧,軍士長還等著那。”另一名士兵阻止了還要上前的刀疤臉。後者哼了一聲。
走出房間,這裡起霧了,空中那些發光的圓球也變得朦朧起來。周圍的能見度也就只有十幾米,遠處不斷有黑影走過,不過看不清樣子。稍遠一些的建築都變成了一個個朦朧的影子。
來到了營地中心的空地上,我看到了幾個流線型的黑影,隨著靠近我看清了黑影的樣子,那竟然是兩臺飛車,當然不是嚴格意義上的飛車。只是樣子實在是太像了,短短的雙翼,流線型的結構,唯一的不同就是動力,兩臺飛車都在使用了螺旋槳,只不過螺旋槳的扇葉有些特別。機身兩側的短翼上各有一大一小兩處圓形的鏤空,螺旋槳就被安置在其中,尾部則是雙槳結構。
飛行器已經處於隨時起飛的狀態,前面那架艙門開啟著,門邊正坐著昨天見過的軍士長,看到我們後他對著我們擺手示意快點,身後的刀疤又推了我一下,不過這次力量輕了不少。
機艙的空間不算寬敞,坐進4個人後就有些擁擠,刀疤臉正坐在我對面。而旁邊就是昨天幫我隔開刀疤的那名士兵,他的耳後有一個花朵一樣的紋身。斜對面是個我沒見過的人。一坐下,刀疤就閉上了眼睛,那樣子好像不想看到我。
駕駛艙是和客艙相連的,駕駛員不斷的在頻道里溝通著,不斷重複著一些飛行術語。這一幕彷彿回到了人類文明,心裡莫名的多了些安全感。
主駕駛對副駕做了個手勢,飛行器開始緩緩上升,透過身旁的舷窗看到營地,幾乎是剛起飛,營地就消失在霧氣中,周圍只剩下了白茫茫的霧氣。駕駛員並沒有開燈。這是飛行常識,因為那樣會形成大量的光反射,反而會降低本來就不多的可視距離。
透過對面椅子之間的空隙,我看到了儀表臺正中有著一塊很大的螢幕,上面正顯示著周圍物體的資料,不知為什麼,那些看上去極其複雜的資料我只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含義,同時在腦海中形成了一幅周圍的地形圖,甚至連地面上的植物也被清晰的模擬了出來。
腦中地圖在隨著螢幕上的資料快速變換,甚至有些資訊死角也被填補完全。
我到底是怎麼了。自從在碎石荒原與變異體遭遇後,身體再次出現了變化,現在這種變化越來越明顯,大腦在無意識的將所有的東西都資料化。我又不是機器,為什麼會這樣。
自從起飛後另一架飛行器就不見了影子,但我能透過螢幕上的資料清楚的知道它的位置,它就在我們前方250米的位置。
“你在看地形圖嗎?”一直閉著眼睛的刀疤臉眯著眼看著我。
“我是第一次做這種飛行器。”我收回了看向駕駛室的目光。
“不要用這種蹩腳的藉口。”他向前湊了湊,將他那張佈滿油光的臉靠了過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你要觸動警報,但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這些流人有什麼目的,這裡是和淵族的邊境,除了挑起兩族爭端,你沒有任何理由出現在這裡。”他的刀疤從眼角一直延伸到耳後,鋥亮鋥亮的。
“我真的是地球來的,有很重要的事要找你們的領導人。”
他冷笑了一聲,坐直了身體,重新閉上了眼睛。
“你說你來自地球?”旁邊傳來了聲音,是耳後有紋身的那個士兵,雖然隔著面罩我依舊能聽出說話的人年齡不大。
“是的,而且過程並不順利。”
“地球是什麼地方?”他的話讓我愣住了。
“你不知道‘地球’?”
他搖了搖頭,眼神裡全是茫然。
我愣住了,從沒想過一個星球上的人類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