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訊號源的方向我有些一籌莫展,訊號所在的位置正好就在這座城市的中央,而要到達那裡我必須下到城市的底部。剛剛只是幾隻噴氣獸的幼獸就搞的我灰頭土臉,而看它們樣子好像非常忌憚進入濃霧,不知道這些淹沒城市的濃霧裡還會有什麼可怕的存在。不過在進入下方之前我還可以在屋頂再前進一段距離,剛剛計算了一下週圍建築之間的距離,只在屋頂前進的話足夠我深入城市三分之一了。
前進的路線並不是一條直線,我必須繞過那些間距無法逾越還有屋頂無法站立的建築。不斷的在建築之間跳躍著,這讓我想起了幾十年前復興的一種叫做跑酷的運動。周圍建築之間的間距越來越大,最後我到達了路線的盡頭。看向下方,不見底的濃霧在輕微的氣流帶動下緩慢的流動著,不知道里邊隱藏著什麼。
小心的攀著建築物上的凸起,身體漸漸的進入了雲霧,周圍一下變得朦朧起來,緊張的注意著周圍,彷彿濃霧之後隱藏著什麼東西。突然身後一陣震動,我被嚇的一抖,差點抓不住牆壁。氧氣蒐集裝置又突然響了起來,在這種情況下即使輕微的聲音也會讓人杯弓蛇影。平復了一下有些抖動的雙手,繼續向下,身體周圍到處都是濃霧,時間彷彿已經沒了意義,只剩下了重複的動作。
我已經深入濃霧之下非常深了。恆星的光線已經照不進這麼深的濃霧,我開啟了燈光,白色的燈光亮起,突擊服探測到了濃霧自動將白色的光線調成了穿透力更強的暖色。越向下霧就越稠密,彷彿進入了一灘渾水之中,燈光只能照亮一米之內的距離,再遠看過去就是白茫茫的一片,現在唯一可以看到的就是立身的牆壁,看著氣壓表的度數我已經下降了90米。
即使有突擊服的輔助,手指也因為長時間用力失去了知覺,不知道下面還有多遠,燈光照向四周希望可以找到一個可以暫時落腳的地方,掃過下方,餘光裡突然看到了一道反光,轉頭看去,翻滾的濃霧中好像隱沒著什麼東西。反覆變換燈光照射的角度,最後確定了那裡確實有什麼東西。
挪動著身體,小心的向那東西靠近,漸漸的我也看清了它的樣子,那是一截有1米長30公分粗細透明稜鏡一樣的東西,它從建築的牆體中探出,靠近了仔細觀察,這東西的透明度非常高,可奇怪的是燈光照在上面並沒發生散射效果。濃霧中,如果不是燈光照到合適的角度很難發現它的存在。
一隻腳踩在上邊試了試,沒什麼問題,最後乾脆抓著牆壁整個人站了上去,這東西居然完全可以承擔我的重量。跨坐在上邊背靠著牆壁,我終於可以休息一下了。下方的濃霧翻湧著從下方升起。
突然我有了個想法,這是純屬無聊時才會做的行為,我取下光源將它放在了稜鏡頂端上,稜鏡一下變得通亮,下一刻一幕奇景讓我睜大了眼睛。下方同時亮起了無數稜鏡一樣朦朧的光柱,一直延伸到不知道多深的地方,朦朧的燈光勾勒出了建築下方的輪廓。拿開了光源,周圍再次變得漆黑。將光源再次靠近,光柱再次出現。有些疑惑的看著這些明亮的光柱,我知道手裡的這個光源是不可能將這麼大的空間照亮的,那麼這些建築裡就有著增幅裝置,那這些稜鏡到底是幹什麼的?不過可以肯定是和光線有關,不知道是可見光還是其他波長的電磁波。
看著下方不知多遠的深淵,一種進退兩難摻雜著一絲絕望和無助的感覺從心裡升起。現在按照原路回去也許可以安全的繞過山脈到達陸基空港,而眼前是對未知文明的好奇和拯救隊友的責任。如果是在地球時的我,絕對會繞過城市直接去空港,管他什麼鳥外星人和只見過一面的陌生人。不過現在的我只會選擇向前,經歷過生死後,我已經不再那麼畏懼危險了,反而對未知充滿了好奇。
等手指和腳趾都恢復的差不多了,我再次向下爬去,這次我記住了最近的稜鏡位置,將它們當做了路線的節點,每隔幾個我就會休息一下手腳,避免發生什麼突發的危險時手腳不聽使喚,同時用燈光確定周圍稜鏡的位置。
霧氣在我的身體和麵罩上形成了水滴,就連建築上也全是滴落的水流,這讓向下更加危險,我不得不抽空抹掉面罩上的水珠。就這樣我整整爬了8個小時,就在我絕望的想要放棄的時候,突然腳下踩到了什麼東西,一開始還以為是踩到了建築上的凸起,腳向後挪了挪,可是依舊是堅實腳感。
低頭向下看去,奇怪的一幕發生了,一圈漣漪正從腳邊向外擴散,將手中的光源放到了身邊的稜鏡上,一瞬間無數的稜鏡亮起,再看向腳下,同樣的稜鏡一直延伸向下方的深處,一開始我還以為自己站在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