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引人注目,攝人心魄,就像電視臺裡的動作模特,挺翹得令人著魔。只是,巡邏車停下來後,車裡的兩位男警察卻沒有下車,也沒有落下窗戶對美女友善地問好,而是選擇再次開走了,就好像是中途熄火了似的,又好像是他們聽到那對人的言語,驟然慌了神般,逃跑似的。
“……什麼是神?”
“一個自詡最高權位的物種,愚人們口中,所謂力量的終極。”
“那,什麼是末世?”
“生命的末路是死亡,世界的終點是末世,霧的彼岸,也就是尼伯龍根,就是人世的終點。”
聞言,頭戴如孔雀怒放的紅色冠翎,身穿用棉,樹皮和龍舌蘭,以及羊毛和絲綢製成的連體戰裙的墨西哥麗人,低頭一愣,停下了腳步。
她的衣服露背露腿,甚至露著肚臍,但她並不覺得冷,就像她不在意剛剛路過的警車一般,世俗人的眼光根本不在她的考量之中。
即便是抱胸思考,那姿勢也依然盡顯妖嬈,好似是去參加花哨的小姐選美比賽一般,只是這位鮮豔如大麗花的戰裙少女,她的同行者,經紀人,似乎年齡有點太小了。
戰裙少女轉頭,她看向身旁,只有一米六,於她相對嬌小的少女,那位來自大洋彼岸的黑衣女孩,戴著黑色口罩,頂著白色棒球帽,穿著牛仔短褲,搓著一雙拖鞋,隨意得好似在自己家裡陽臺一般,但她心知肚明,嬌小少女,雖然只是一位正在讀書的學生,但就力量的等級而言,遠在她之上,堪稱……神!
不要小看戴著口罩的嬌小少女那弱不禁風的身材,那裡面,每一寸肌膚下,都蘊含了遠超墨西哥本土一切人與物的能量。口罩少女,這個東方人,絕不是自己這種從上界歸來的虛弱貨色,乃實實在在的,能威脅現代軍隊的超凡存在!
“那麼,我需要懼怕末世,就像懼怕死亡一般嗎?”戰裙少女謙遜地問道。
口罩少女有些老成,也就聲音有些青澀,她的西班牙語是如此流利:“誕生之後,就會有一天步入毀滅,每個生命,總有一天會死亡,死亡是如此寬容,如此平等,所有人,所有物,既無老幼之分,又無貧窮之別,早晚都會落在它的身邊,終究回到它的懷抱。”
“這麼說,無論身處何地,心在何時,死亡都是一位偉大的母親,末世也是如此嗎?”
“是啊,我們遲早會迴歸母體,總有一天,末世亦然會降臨,但,絕不是現在,你們人類,不,我們,仍然還擁有時間,擁有未來。”
“謝謝老師,老師說的,我會記住的,一輩子記住。”戰裙少女目露激動和虔誠,一種希望油然而生,讓她古銅色面板洋溢著嬰兒般的潮紅。
“這並不需要記住,第一個告訴你世界真相的人,並不可信,第二個告訴你的人,也依然如此,我的言語,我的知識,對於剛回歸人世的你來言,也務必思忖再吸收,我不是你的父母,我只是你的老師,你的巫術不錯,我只不過告訴了你源頭罷了,你的力量之道,需要靠你自己,腳踏實地,繼續摸索,我,並不會和你總站在一起,始終支援你的,應該是你的丈夫。”口罩少女雙手插著口袋,這一刻,她雙眼終究流露出一絲屬於她這個年紀特有的調皮和笑意。
戰裙少女再次低頭,她現在可沒有普通人那種談婚論嫁的想法,即便已經擁有了青春妙齡的肉身,她帶著崇敬的目光,依然語氣鄭重地說道:“不,即使我不是很能勝任這份工作,但你還是接受了我,照顧了我,我很感激,能貢獻我的價值,為世界的安危出一份力。”
口罩少女擺擺手,轉身背對,她仰望起夜空:“世界的安危嗎?曾幾何時,龍族就是這個世界的主人,但他們辜負了期待,如今,成了人世的詛咒。”
戰裙少女一怔,輕聲詢問道:“老師,到底是誰毀滅了遠古的龍族?讓它們,成為了如今的可怕存在?”
“幾千萬年前的事情,考古學家那種專業人士都無法還原,太過久遠了,誰知道呢?就像你,遺失了久遠的傳承,那事件,也遺失了本來的真相。”口罩少女聳肩,很是輕鬆的樣子,對她這位好奇的學生歪頭,愜意說道。
戰裙少女再次思考起來,只是,她沒有注意到,在她敬重的老師,口罩少女的那雙倒映著她倩影,水汪汪的大眼睛裡,有狡黠無比的笑意,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