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
‘全權’盯著許山廣,態度威嚴地問道。
“我能幹什麼?你應該問你自己,你之前想對我做了什麼了?難道你要指望我失憶了嗎?”許山廣底氣十足地說道,氣勢一起,就不能停下來。
‘全權’冷笑道:“所以,你現在要與我為敵嗎?真是愚蠢,看看你現在身處的地方,上界的恐怖,我相信你應該是有所瞭解的,就算是頭畜牲,也明白這裡的兇險,你我,當需同舟共濟,共度難關。”
許山廣搖頭:“再兇險,也沒有你危險,你自己心裡應該清楚。”
“許山廣!你!你夠狠,我不知道你怎能想一出是一出,但怎麼說你也得顧慮你的家人吧,他們不一樣,才不過是普通人,就算掌握真正力量之道的你無所謂,可你流著他們的血,而他們,也終究會因為血緣關係被你牽連,無論你怎麼想方設法,他們,已經被你捲入了命運的無情洪流。”
“我的父母?你這又是在威脅我嗎?真是熟悉的味道,跟剛開場時的見面會一樣。”
“不,不要誤會,就算是最初,我也不會想真的傷害你的爸爸,你的媽媽,也包括你的妹妹,我們虔誠的兄弟姐妹遍佈五湖四海,我們雖然是隱匿起來的勢力,但擁有足夠的資源和影響力,我們雖然身處陰影,但沒你想象的那麼不堪,請不要試圖與我們為敵,而且,我們倒也真不是什麼邪惡的,十惡不赦的組織,我能在此,作一個再清楚不過的承諾,我將保證,當我們出去後,我絕不會找你的麻煩,你家人的麻煩,否則我將失去我的教會權柄,我將被我神懲罰,我將永世無法超脫,我在此,對我的至高存在,發表最神聖,最沉重的誓言,若違此誓……”
“停停停,你真可笑,又在威脅我?你覺得我還會相信你?就憑一句話一筆帶過,就憑一個毒誓?”許山廣有點深淵一般的憤怒,龍有逆鱗,觸之必死,他本就已有殺心,只是藏鋒不露,如今‘全權’再次提及,讓他殺機欲顯,但,兩世為人的謹慎,還是讓他按捺得住,幾乎喜怒不形於色,只見他常色說道:“你想說的,就只有這些了嗎?我可不會如你所想的那麼蠢。”
沒有選擇動手,許山廣依舊握著環旗,他覺得‘全權’在詐他,這女人在那“水銀”裡地位應該不低,後備手段應是不差。
‘全權’仰起頭來,桀驁起來,宛若在用下巴看人一般:“那麼,就這樣算了,我也懶得多費口舌了,既然你不信任我,那任何條件恐怕也得談不了,我們就這樣乾耗著吧,反正是大家一起死,也是命運無情的好,人終有一死,而死亡本不該孤獨寂寞,你應該慶幸,能有我這樣的人,陪你在上界無盡枯槁下去。”
許山廣笑了,軟硬兼施,既如此,來而不往非禮也,那他也擺吧。
“好吧好吧,我本想配合你的,但你既然不想出去,那我談何遵守規矩,我奉陪到底吧,我們啊,就這樣呆到海枯石爛吧,不過,你若是寂寞……嘿嘿。”
‘全權’沒有說話,她的眼裡恢復了清明和冷漠,一直注意面具眼隙的許山廣察此,笑了笑,而‘全權’收起骨笛,來到懸浮石板的邊緣,半跪下來,雙手交織祈禱。
許山廣見這傢伙又人模狗樣的端莊神聖起來,則又閉目養神,他乾脆懶得人身攻擊了,繼續迴歸於他的心相之中。
普通人的認知,眼見為實,普通人的常理,看不見的,便當不存在,來維護他們脆弱的神經。而許山廣,直面太虛,在他此時此刻的眼裡,‘全權’就如普通人一般,膚淺。她看不見,而她也不會明白,許山廣他並不會寂寞,並不會孤獨,修行的許山廣,根本不需要‘全權’這種傢伙的好意陪伴,太虛之道,本就是艱險的,僅容極少數人透過。
許山廣可以等,‘全權’底牌不出,他就絕不冒險,他將提高修為,為那個時刻的到來做好準備。
“猜錯了,又何妨,這蛇蠍心腸的傢伙,戰略上直接蔑視,這種不以為意,這種胸有成竹,或許就叫道心吧,真美妙,真是……不可思議。”
許山廣在心相之中,無聲微笑,即便周遭夜來風雨聲,他也巍然不動,舉目皆敵的場景,他不是沒有見過,上界的黑暗,兇險再多,也不能動搖他現在的道心。
“這女人,我必殺之,不管是不是真有什麼存在庇護她,但當她敢妄言動我家人,那我不能放過,呵呵,這世上,哪有什麼全知全能。”許山廣身上的血氣,靈機開始沸騰,還有那兩道潛藏的意識,也為之呼嘯,振奮。
“我神在上,保佑我身,護住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