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可徹底把屋內三人窘住了。
林小茹遲疑片刻,還要來背錢海,卻被後者伸手阻止。他湊近林小茹耳邊,小聲卻又急促地道:“不能跳窗!門外的人氣息綿長,是個武林高手!跳窗必有大動靜,到時就會被他察覺。”
林小茹不禁犯了難,她深信錢海的話,他既說外面的人是武林高手,就必然是武林高手。可是接下來該怎麼辦呢?留也不行,走也不行,她是真沒辦法了。
錢海小聲道:“你先走吧!”
林小茹立刻搖頭,把腰間的軟劍重新抽出,瞪著門口。
此時門已被人敲得震天響,粗魯嗓音大聲道:“開門!開門!不然爺爺可就硬闖了!”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梅馨來到林小茹面前,低聲道:“一切聽我的!”林小茹當即愣了一下,錢海卻道:“好!”
於是梅馨一邊叫道:“黃三爺,不是奴家不開門,是真的不方便呀!”說著還故意嬌喘兩聲,暗中卻指揮著林小茹,讓她將錢海放倒在大床上,併為他脫光上身衣服,只剩下一條四角短褲——林小茹雖然滿心羞澀和不解,卻還是照辦了。然後梅馨令林小茹縮到大床最裡面一個角落裡,她自己則解去衣服,只剩下一件大紅色,紋有鴛鴦戲水圖案的肚兜,又披散一頭青絲,直接躺在錢海身邊,與後者緊緊挨著。最後她拉過一床繡被,直接用被子將兩人罩住。
在她剛剛收拾妥當時,門就咔嚓一聲開了,闖進一個滿臉虯髯的黃衣大漢來,正是那位指名找梅馨服侍的黃三爺。而後面還緊跟一個濃妝豔抹的婦人,想必就是老鴇了。
黃三爺本來攢了一肚子髒話,進門就要開罵的,不過當他看清屋內景象時,卻傻眼了。只見梅馨髮髻散亂,嬌喘吁吁,正與一個男人鑽在一處被窩呢。
黃三爺吃吃道:“你……你……你……”
梅馨將錢海的頭一把樓入懷中,露出兩條如玉般的胳膊,嬌笑道:“黃三爺,你看吧,奴家真是不方便開門呢!”
黃三爺喉頭咕嘟一聲響,也說不清是欲是妒,當即怒道:“他乃乃的,表子就是表子,平時還裝著清高,我呸!”說罷一轉身出去了。
老鴇看著屋內的場景,眼睛也直了,忙哭道:“我的好女兒嚇,媽媽白養了你這些年,供你錦衣玉食,你怎麼……怎麼就輕易失身了呀!”
梅馨冷笑道:“媽媽,咱們娘倆還用得著演戲麼,你是心疼我的初夜錢打了水漂,你不過是心疼自己的損失罷了。你放心,我這些年還攢了不少體己,少說也有三千兩,我把這些錢都給你,買一個自由身如何?”
老鴇當即止住淚水,猶豫道:“這……我可捨不得你……”她還要再說時,正碰到梅馨似笑非笑的視線,於是道:“也罷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現在人大心大,有了貼心人兒,媽媽也只能是忍痛割愛了……不過那些銀錢?”
梅馨道:“過兩天我親自給你,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賣身契,怎麼樣?”
老鴇道:“行,行!哎,也太急了點,在家裡多留兩天也是好的。”
梅馨冷哼一聲,道:“媽媽你可以走了,走之前記得把門關好!”
老鴇諾諾答應著離開了,離開前果然將門戶輕輕關好。
等屋內重新安靜下來,忽聞林小茹冷哼道:“抱夠了麼?人家的便宜是不是特別好佔?”
梅馨嬉笑道:“我倒不介意人家佔我便宜呢。”她開著玩笑,卻還是放開錢海,自己掀開被子下床,將衣服重新穿好。然後坐在鏡子前,對鏡理鬢。
林小茹直接從錢海身上跨過,也下了床,自己搬了一把椅子坐在角落,看著牆壁一聲不吭。
錢海不禁苦笑,他並非有意佔梅馨的便宜,之所以遲遲無法脫離她的懷抱,實在是因為周身痠軟,無力掙脫。他看眼前氣氛實在尷尬,就沒話找話道:“梅姑娘,剛才那人是誰啊?”
梅馨答道:“他?衡山派的黃三爺,在這裡很有名氣的。”
錢海和林小茹一聽到“衡山派”三字,不由得齊齊一驚,林小茹更是暗自慶幸,幸虧方才沒有衝動跳窗。
梅馨轉身直視錢海,正色道:“你們到底是誰,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錢海嘆了口氣,林小茹忙插話道:“我們是過往的行人,路遇強盜……”
“小茹!”錢海出聲打斷道,“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梅馨姑娘,我叫錢海,是丐幫幫主,這位姑娘叫林小茹,是我的……未婚妻!”
他“未婚妻”三字一出,林小茹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