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將屍魔收入斬鬼錢中,等妖氣魔息消散,這屍魔換不了錢了。”粗獷漢子單手懷抱朴刀指著地上數截屍魔提醒道
愣了一下的裴寧連刀出鞘歸鞘都沒聽見,剛才自己和這屍魔近身肉搏,明顯能感覺到屍魔肉身的強悍,沒想到一個鏢局的鏢師能有如此殺力?
譚鏢師暗中觀察了兩個半路道士和自稱裴姓的小鬼很久了,確實是毫無殺力的築基境道士,剛剛練到鐵骨境的尋常武夫,這小鬼敢公然姓裴,本來還抱有懷疑之心的譚鏢師在裴寧和屍魔貼身肉搏時打消了疑慮。
首先武晉縣民風彪悍,大多是關寧退伍老兵組成,故而武晉縣的男丁習的都是軍中殺人技,快狠準,乾淨利落,就跟剛才的裴寧一樣,面對實力強自己一線的屍魔劈肘頭槌鞭腿拳槍打的第一具屍魔毫無還手之力。
其次此子面對危險臨危不懼,選擇以傷換傷,有點天生軍人的影子。
武晉裴家在大夏時期只從武晉縣嶄露頭角,所以有天下無二裴之說,到了啟鹹末年,裴家一門三榜眼,裴思危在吏部兼軍需給事郎,裴思變在戶部,裴思退在關寧鐵騎任職,從那發跡之後改名換姓上門尋親之人多如牛毛。
收完屍魔的裴寧將一面斬鬼錢拋向譚鏢師,接到花背錢的漢子細細端詳了一番,拋光的錢幣正面浮現出一具等比例縮小屍魔的圖案,栩栩如生,久看甚至有深陷其中的感覺,這枚斬鬼錢此刻就值三百兩銀子和三點福報,用掉三點福報便能換取一張破障符這種一般符籙修士畫不出來的稀有符籙。
裴寧旁邊的道士看著譚鏢師把玩錢幣一陣肉痛,這可是自己的錢欸,就這樣給那半路橫插一腳的鏢師給搶了?
沒想到那鏢師根本就不在乎這筆舉手之勞,隨手一拋還給了裴寧,接過錢幣的裴寧隨即聽到耳邊響起譚鏢師的聲音:“信得過我就支開那道士,有話跟你講。”
看著仍然在觀察錢幣變化的司延鎖好似完全沒聽到,這是千里傳音?人未到而聲先至?耳邊又傳來譚鏢師的聲音:“武夫獨有的傳音之術。”
裴寧想了想怎麼支開司延鎖,便從司延鎖口袋裡掏出一張黃紙空白符籙,一盒硃砂,以指代代筆在符籙上寫寫畫畫,司延鎖被吸引過來,看了兩眼瞅了瞅裴寧道:“裴賢弟,你這字寫的鬼畫符一樣,卻有極少見的修行符籙之才,只是這硃砂有點貴,裴賢弟你蘸少一點畫。”
裴寧絲毫不理一旁蒼蠅一樣的道士,自顧自的憑著前世的記憶和從李普那學到的簡筆畫,生生將蒼景空,小澤馬力亞的容貌身段畫了出來,當註上名字時,司延鎖瞪的跟銅鈴一樣大的眼睛指著黃紙符籙口吃的說道:“這這這就是裴老哥口中的東洋花魁?今日一見果然是中土神州不曾見過的美人,貧道失陪一下,失陪!”
看著激動不已離去的道士,譚鏢師好奇問道:“什麼情況?”
裴寧老臉一紅:“投其所好……”
譚鏢師抽出灰撲撲的朴刀,從腰間拿出酒囊,烈酒倒在刀身上後,擦刀布一抹到底,就著天上剛露出的月光,井水般陰冷的刀光展露片刻。
“並刀?你從軍伍中來!”裴寧對並刀格外敏感,當年那場大火至今讓他記憶猶新,加上李普說過的並刀從那場大火後就成了軍事物資,朝廷在民間大力收繳並刀打造的菜刀,剪子,民間敢於私藏並鐵製的東西,一律處以連坐,就一個鏢局中如果真有一把並刀,在場所有人都得牽連致死。
粗獷漢子點頭預設,從身後的棚車中拿出那柄桃木劍,甩給裴寧,接過劍後拔出桃木劍的裴寧目瞪口呆,這劍只有劍柄和劍鞘,吃飯家伙都這麼離譜,簡直了。
“這小道士雖然實力不濟,可那度牒確實是真的,傳承有序,不過就築基境的實力敢來降妖除魔,怕是暗中有實力高強之人護道一程,我會勸他早日離開關寧,你呢?你有什麼打算?你母親難產而死,你父親早年跟隨李普將軍南征北戰,落下了殘疾,在你母親死後三年鬱鬱而終,吃百家飯長大的你還有什麼牽掛?”譚鏢師將朴刀扔給裴寧,刀鞘上的寧字格外醒目,關寧鐵騎制式軍刀。
自從這個少年出現在鏢車附近後,譚鏢師就開始命令下屬翻閱出此少年的履歷,裴家素來有族譜,且記錄詳細,功過生平都會書寫一二,比如這個裴寧,父親裴連雨,從軍五年,官至校尉,右腳殘疾後退出現役,領軍餉後數年和陳曉曉結婚生子,再到吃百家飯長大的裴思寧,這小子是正兒八經的裴家後人,軍人遺子,底子這麼幹淨的去哪找?
“與其在武晉縣趕牛放羊,驅狼打虎,不如來我關寧從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