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上圍裙,左手土豆右手刨刀的裴寧嘴角一陣抽搐,自己只是開個玩笑,這老羅頭真把自己弄到伙頭軍了,日均五百個土豆,這個年代居然有土豆?雖然自己歷史課極差,平日刷刷短影片自己也知道土豆是外國傳到華夏的,不過這可是修仙世界,就算外國真發展出來工業革命,再到坦克飛機滿天飛的時候,當年那幷州城外戰力堪比猛禽殲擊機的人形核武器,聯合國來了也打不過呀,只可惜此子放火屠城如腳踩螻蟻,有朝一日大哥林青鋒沒能逮到他,自己也要砍死他。
不過那得猴年馬月?
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的裴寧一刀將土豆砍成兩半,一旁路過的老羅一個巴掌就拍在裴寧腦門上,發出沉悶的聲音:“喲,西瓜熟了?你土豆再削成這樣信不信我把你餉銀扣掉?”
裴寧嘴角抽搐,一文錢難倒英雄漢,自己忍氣吞聲也要將這些土豆給削完,萬惡的李普出來的時候只塞了點乾糧給自己,搞得自己身無分文,年紀輕輕就當了童工,真是恥辱啊。
最尷尬的是那臂紋黑蛇的顧無言身在先鋒營,伙食極好,裴寧常牽著毛驢或矮腳馬拉著進貨的棚車路過前鋒營,雖然沒有任何人瞧不起身處伙頭軍的裴寧,但裴寧自己心裡很不舒服,境界差了顧無言一層,打對攻自己戰力是差了點,但論皮厚,我稱第二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至於為什麼伙頭軍沒人幹得罪,那是因為誰都不想自己吃飯都鍋裡沒事多點毛髮什麼的,何苦跟一日三餐過不去呢?
那老羅可是出了名的護短記仇,記得有一名老羅的手下和人爭執到差點動手,重甲營的彪形大漢圍住了瘦弱的灶臺兵,雖然沒有動手,但這事鬧的全關寧鐵騎都知道了。
拉著臉的老羅一句狠話都不撂,駝著背領走了自己手下的灶臺兵,結局就是兩個月後,外出沙漠訓練的重甲營營長帶著手下的校尉伍長親自登門道歉,這吃了兩個月的土豆白菜終於改成了羊肉泡饃……
時隔兩個月於荒無人煙的沙漠中第一次吃到了葷腥,重甲營計程車卒軍官涕淚交加,自此,老羅帶的伙頭軍便成了軍營中的掌中寶,心頭肉,誰都不敢惹。
而聽說和年紀輕輕便踏入破甲境的顧無言打平手的裴寧居然分到了伙頭軍,眾人也是摸不著頭腦,天才固然重要,可是軍伍之中仍然是以普通人居多,隨軍武夫大多身居要職,尤其是破甲境的武夫,放哪個部隊都是頂頭上司眼中的香餑餑,畢竟要以少勝多,沒有這些高階武夫成群結隊,聽從命令,怎麼打?那些個隨軍修士可是個頂個的趾高氣昂,嬌貴的不行。
終於將土豆削完切成塊後,裴寧將成筐成筐的土豆倒入鍋中以清水沖洗乾淨澱粉,撈出後瀝乾送往隔壁灶房,還沒進門,隔著門板就聽到裡面顛鍋炒菜的聲音,還有老羅那標誌性的大嗓門:“能進能退!乃真正法器!”
這一言不合就地板油上高速,像我這麼純潔的人怎麼就跟了這樣一個很汙的人?算了,既然進了伙頭軍,該乾的活就幹好吧。
裴寧將土豆送了進去,老羅劈頭蓋臉就罵了上來:“幾筐土豆削到現在,將士們等的花都謝了都吃不上飯,擱以前你早就被貽誤軍機為由斬了第三條腿!”
裴寧一臉苦相:“羅老,這不至於吧,我以前是練拳腳的,這突然讓我來削土豆,總得循序漸進吧。”
老羅將手中的鐵鏟一把將鍋中的菜剷起來倒入桶中,蓋上蓋子保溫,一把從旁邊摸出一顆未削皮的土豆,再拿一把菜刀,兩手協同削土豆皮,不出三息,地上便多了一層薄薄的土豆皮,手中的土豆隨手甩入籃筐中。
裴寧的嘴巴張的都可以塞進三個雞蛋。
老羅佝僂著倚老賣老說道:“不要驚訝,這只是小試牛刀,當年我削土豆比這快多了!”
裴寧衝上來一把抓住老羅的手腕,神色急切:“你削到手了老羅!在冒血啊!”
老羅小心翼翼的睜開眼,一看到暗紅色血花,眼一閉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要不是裴寧扶著,這會已經後腦勺倒地了!
“臥槽嘞,這是暈血?雖說是伙頭軍暈血怎麼搞?這要短兵相接了咋辦?敢情這鏟子真就是炒菜的……
雙手抄在老羅腋下的裴寧將暈血的老羅拖出了灶房,正在外面剝白菜葉子的伙頭兵劉大寶一個箭步上來搭把手,將老羅平放在空地上。
“哎呀媽呀!老羅鍋不能見血鴨,小裴你掐他人中,老羅鍋年紀大了別一下就走了,雖說大夥都盼著開席,但老羅鍋孤身一人,誰給他料理後事呀,我滴個娘咧,這死也不死遠一點,死在軍營中很晦氣咧!”劉大寶操著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