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撿漏人的規矩你是知道的。”
高歡不置可否:“此乃聚寶齋立身之本,高歡自不敢破壞祖訓。”
竇康佳收回先前施展開的屏障:“那就恕不遠送。”
大日高懸,途經中嶽的瀾滄江河灘上,一位面色棗紅體格雄壯的老人挽起褲腳,赤腳走下灘塗,潮水湧上卻在老人下腳的時候自行退散,好似老人赤腳踩下時周圍有一圈無形空氣牆壁。
,!
老人開始橫渡洶湧澎湃的瀾滄江,萬噸江水遇到老人便向兩邊分流,待老人走過後兩股水流再度合攏,若是仔細看兩側水流中,甚至能看到體型巨大的淡水魚蝦遊曳兩側,宛如在為帝王肅清周圍水域!
如此走的極慢的老人徒步過江,抵達江水中心時,一道浪花打起後襬脫自然規律並未下墜,而是化為一道人形,江神高冠廣袖,頭別青玉簪子,髮絲如水紋微微盪漾,一江正神拱手致意道:“瀾滄江江神季川明見過馮老將軍!”
鬚髮皆白面色棗紅的老人點頭致意,聲如洪鐘朗聲道:“馮河改日來瀾滄水府一敘。”
老人心裡清楚的很,錦上添花誰不會,可自己也不能伸手去打笑臉人。
季川明也不拖泥帶水,收回神識重新化為下墜浪花消逝在大江之中,水府之中一位身披銀鱗甲手持宣花大斧的壯漢好奇問道:“老爺,這馮老將軍徒步過河,是用的什麼法子?若是純粹用武夫真氣驅散水壓,那馮將軍的一口真氣未免太過悠長,貯備如此深不見底?”
這頭銀鱗魚化形的水府武將戰力彪悍性格敦厚,可謂是自己的左膀右臂,季川明點撥道:“一半是真氣,一半是潮水對其的敬畏,達子你天天說自己勇力無雙,今日你可知道天外有天了。”
名叫達子的水府武將躍躍欲試道:“若是馮將軍來水府做客,老爺要允許我與老將軍切磋一二。”
季川明也不答話,馮河已經過江,而中嶽山君崇阿也已經在岸邊等待多時。
身穿鴻紋紫袍的中嶽山君一改平日的眉頭緊鎖,滿臉喜慶,畢竟自己做為中嶽,百年一度的奉旨拔山實乃頭等大事,要知道大唐北嶽以拔山擋住寒流為己任,五十年拔一次,不然寒潮侵襲南下,江南哪來的四季分明水稻一年二熟?
崇阿笑著上前與百年之前有一面之緣的馮河把臂言歡,舉手之間拿出一盞珍藏的石菖蒲,此物稀少,最聚文運,甚至凡人肉眼就能看到文運凝聚成的水滴,若是讀書人置於書房日日沾染文運,在那江山風月前便能讓主人更容易福至心靈,醒神益智,從而文思如泉湧,寫下一些驚世佳作,或者科舉殿試中超常發揮,金榜題名。
馮河沒有拒絕,此物對於讀書人好比神兵利器贈予武夫劍修,便鄭重抱拳直言道:“崇山君雪中送炭,我家那幾個不成器的頑童若是有崇山君半分細心,早就入翰林院當差了。”
崇阿面帶微笑:“馮將軍將種世家,家中小輩仰慕都來不及,讓他們從舞槍弄棒轉而去讀書治國實屬讓他們轉了一個大彎。”
馮河驀然提高嗓音:“誰說的,你看武晉裴家不就入主河東從武轉文了?就是那關寧駐守多年的裴思退,朝堂上下誰不稱讚儒將風範,得了一個運籌帷幄小白袍的美譽。”
一提起白袍,二人皆為唏噓,一位莽夫居然教出一了位將形勢,陰陽,技巧,權謀四家熔鑄一身的帥才,紫雲山一戰初出茅廬的陳子云以極小的代價最快的時間將蛀國大蟲斬草除根,如此將星帥才便是以嘴硬著稱的馮河也只能承認。
崇山君心意微動,二人一步跨出便從山水相連處進入中嶽山根,整座中嶽顯化的盆景表面此時流光溢彩。
崇山君鄭重抱拳禮敬道:“恭請馮將軍拔山起嶽!”
雖說是相互成就的事,可要是武夫名不副實,稍有差錯便是山嶽震動的滔天大禍,歷史並不是沒有過,急於求成的山神和沽名釣譽的武夫合作,拔山後那位武夫直接被山嶽壓死,而山神的金身也在山嶽坍塌中毀傷殆盡,據史書記載方圓百里如同數十頭地牛挨個翻身,岩石泥土如海浪翻湧,大地溝壑叢生,植被生靈傷亡慘重。
崇阿此次請旨拔山事關重大,不光是陛下同意,聖旨上傳國玉璽下方還有大魏儒家君子入世後歸屬唐國的大學士印,再加上道門入世的欽天監印,三枚印章聚齊方可進行拔山起嶽之事,此外六部派遣官員協助地方州軍疏散居民,超過一半的講武堂堂主巡視中嶽地界,防止妖魔作祟,邊防部隊處於一級戰備狀態,附近城市實行宵禁,臨近水神一律退避三舍,務必保障自己轄境不得出現巨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