遁走的魏東君大袖飄搖,身邊的護道人戲謔道:“今日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了吧,別說那殺力巨大的桃花劍仙,就是賭石大會上才獲得仙緣的張美娥實力都在你之上,跟我回去好好修行,等你結金丹生元嬰,在祖師堂點燃一盞本命燈,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魏東君一臉不屑:“元嬰而已,唾手可得。”
護道人嗓音沙啞:“那些師門晚輩他們聯手對敵還是不夠熟稔,要知道這個折梅宮的于靖要是對上雲中七子,也就兩劍被斬落的事。”
魏東君更加不屑:“雲中七子那幫廢物,百歲道齡修到狗身上去了,待我登仙成功,定要教他們如何用劍!”
護道人神色認真:“那得等你登仙之後,登仙之前你還真打不過,還有件事要告誡你,若是入了大唐,切不可魯莽行事。”
魏東君皺眉:“否則?”
“就算你生完元嬰,在祖師堂點燃本命燈,依然會死。”護道人神色淡淡罕見認真說道:“先前圍堵那頭蜘蛛精加上誤傷村民和屠村事件,若是在大唐發生,定然會有刑部牽頭,隨軍修士和武夫會大舉出動追尋線索,除非殺戮者心思縝密,將自己的痕跡抹除的一乾二淨,不然被隨軍修士抓到蛛絲馬跡就會被追殺到天涯海角。”
“只是大唐為此也付出了巨大代價,曾有一位擅長隱匿的元嬰修士不服大唐,就放棄了自己宗門,專門襲殺大唐中層力量,常常是一擊即走,絕不逗留,在大唐境內暗殺藏匿十五年之久,最終陳子云以棋盤界佈下天羅地網,緝拿住了那位修士。”
魏東君好奇問道:“怎麼處置的那位修士?”
護道人慢慢說道:“最終下場就是那位修士的元嬰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剝離出肉身,魂魄捻成燈芯置於被車裂的肉身之前,當長明燈灰飛煙滅,肉身被野獸啃食殆盡,那時時刻刻置身雷局的元嬰目睹自身慘狀心如死灰,當行刑者一劍斬滅修士元嬰時,陛下親赴刑場,率六部臣工,隨軍修士,加上數千御林軍,虎豹騎,關寧鐵騎,嶺南邊軍抽調的精銳齊齊揮刀血震後山呼,大唐境內,神仙犯法,與庶民同罪!”
“肅殺之氣和劍戟森森讓酷暑烈日下的圍觀的數萬京城百姓頓覺涼爽,男女老幼紛紛高聲附和!從此以後,大唐境內的修士個個循規蹈矩,再不敢暗中行暴虐之事。”
“也就是這裡是古蜀舊地,現在的大夏遺國,雖然國域遼闊,可偏居一隅之地,八山一水一分田,哪有大唐的財力氣魄去如此針對不守規矩的仙師,不然那些小輩這會就已經被緝拿歸案了。”
魏東君嘖嘖開口:“好大的氣魄。”
柳家破敗的宅子處,柳月梢臂帶白布,站在墳前靜待香燭燒完。
由於邪祟不能土葬,一把火燒了那些被煉製成的殭屍,安葬完柳家家人的骨灰,四人便結伴前往最近的村鎮。
名為林家斗的小村子沒有客棧,只有一處驛站,勉強能提供些果腹的吃食酒水,見到有三女一男上門,睡眼朦朧的夥計打著哈欠將桌椅擦乾淨,這三個姐姐也太好看了些,只是其中有一個身形弱柳扶風的女子臂帶白布,夥計就忍住了多看幾眼的心,自己跑去後廚幫忙了,不然老廚子一個人可忙不過來,到時候罵的還不是自己。
方桌之上,一人佔據一條長凳,粉面桃腮的陶文君大大方方坐在林青鋒左側,張美娥迅速搶佔林青鋒右側長凳,慢了一拍的柳月梢目瞪口呆,只能坐在林青鋒對面,滿臉一副我還不稀罕的表情。
林青鋒淡然開口:“多謝陶劍仙,張劍仙的出手相救,只是今日不在宗門,不然青鋒定當好好招待兩位。”
陶文君臉色冰冷:“就這裡吧,青衫宗的待客之道我可是領教過的,摳門到了極致,那庶務司的醃菜缸子可是傳了好幾百年的。”
張美娥關切問道:“林公子怎麼在千劍山遇冷,當真和那山上傳聞一致?”
一臉無所謂的林青鋒點頭:“確實無法吸取靈氣,既然不能修行,我就在原有的武道基礎上勤勉些。”
陶文君膠原蛋白滿滿的臉如豆蔻少女帶著些嬰兒肥,美目流轉語帶關切道:“青鋒,當時我就讓你來桃花潭攜手修行,不然今日何至於受這種委屈。”
比起林公子更親密的青鋒二字讓對面坐著的張美娥有些著急,自己打肯定是打不過陶文君的,都怪自己這兩年忙著修行,沒時間學那山下女子梳妝打扮吐氣如蘭,不過張美娥覺得林公子可不會因美色而近之。
遙想當年,所有人眼神中看到自己多少都帶點嫌棄,唯有同為“石頭”的青衫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