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己分身焦麻不已受損嚴重,身穿文武袖的少年明顯留有餘力,看來自己想要一口吃下剩餘四人有點懸啊,於是猙獰開口道:“待我將這渡船鑿沉,再與你們四人來個魚水之歡!”
二人臉色一變,那長如風帆的水蛭精怪一旦移動到龍骨位置就會高高躍起下砸甲板!
裴寧鎮定自若拉住焦急的劉子祥問道:“這艘船運的什麼貨?”
“什麼時間了還管運的什麼貨,船沉了連屍首都留不住!”剛剛反應過來的劉子祥這才停住腳步道:“文兄臨危不亂,子祥自愧不如。”
大霧之中,原本衝向弱勢二人的茫茫多水蛭只見到了一個少年道童盤腿坐在甲板上,周身靈光乍現,一道“護身”符籙懸停在額前,鋪天蓋地的水蛭群一接近護身符的範圍便燃燒起來,只是那張流光溢彩的符籙也在燃燒,短短几句話的時間,符籙便燃燒過半,眾多圍繞無形界限的水蛭紛紛張開口器等著飽餐一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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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過小水蛭眼睛看著這裡的精怪有些茫然,那持刀小姑娘呢?
船艙之中,貼著趙無咎給的隱身符,魏展眉一路狂奔而來,周圍到處都是被吸乾鮮血的枯萎船員商人勞工,終於看到了整艙白花花的粗鹽,雖未再一步精煉,但這種剛需物資在戰亂國家可是實打實的硬通貨,就是那黃金都要遜色鹽鐵糧食一籌,畢竟在亂世,有錢也就一頓飽,有刀可是頓頓飽。
走到一處柱子下方,透過些許縫隙魏展眉能聽到巨大水蛭碾壓在甲板上後的吱呀聲,然後催動全力一刀砍斷一人粗的支柱!
還未移動到龍骨位置的水蛭精怪身下甲板塌陷,一個下沉掉進了鹽艙之中!
片刻後淒厲的嚎叫聲響徹天際,被壓在身下的小水蛭瞬間被巨量鹽分吸乾水份乾癟而死,而那頭碩大的水蛭精怪彷彿活物掉入油鍋之中,拼了命的以腹部支撐起身體,昂起頭顱一口咬在尚未倒塌的支柱上試圖離開鹽艙,水蛭身軀攪動的粗鹽漫天飛舞,如大雪紛飛。
劉子祥見狀一改花哨刀法前衝過去砍那水蛭口器,刀刀勢大力沉,只是水蛭精怪表皮極有韌性加上體液和角質膜,鋒銳無匹的秋水雁翎刀砍下去居然只留下一道道白印,震的握刀虎口生疼。
藉著口器的支撐,水蛭下身不停擺動借力騰空想要脫離鹽艙。
裴寧抓住機會跳入鹽倉尋找魏展眉,趴在滿地小水蛭乾屍之中匍匐前進以免被瘋狂擺動的水蛭腹部掃到,終於在一處牆角見到了被逼水蛭腹部橫掃到的魏展眉,沈泉贈送的法刀遺落在鹽堆之中,只留下刀柄在外,嘔血不止的魏展眉微笑著看向不遠處的裴寧,輕輕張開嘴巴比了一個走字。
墜入險地兇性大發的水蛭精怪一通無差別攻擊,反倒是打到了不少支柱,徹底掉回了鹽艙之中,一時間雪花一般的粗鹽被垂死掙扎的水蛭精怪揚的到處都是,劉子祥帶著護身符燃盡的小道童蹲在船舷上,等那水蛭精怪徹底被鹽分吸乾水份成為乾屍,這才下到鹽艙底下尋找萍水相逢的魏展眉和文泰來。
徒手挖了不少粗鹽,終於二人在一處靠樑柱的角落發現了二人,文泰來趴在魏展眉身上,背後血肉模糊,淚眼朦朧滿身鹽粒的魏展眉雖然五臟六腑震顫不已,可終究是裴寧替自己捱了一記水蛭精怪的重擊。
劉子祥檢視了一下文泰來的狀態,有些奇怪:“泰來兄背後的傷並不致命,氣息紊亂卻仍在可控範圍,為何醒不過來?”
高空之上,一位墨綠色長袍的女子劍仙心煩意亂,正是那外出巡視的桃花劍仙陶文君,前些日子才從賭石大會錯失良緣,剛回到桃花潭沒幾天,一道飛劍傳信讓桃花潭的巡視區域擴大了五倍有餘,這條與水域與青花江接壤的墳河也成了自己的轄境。
要知道這可是跨國的巡視了,雖然遺夏和大唐大魏都有接壤,可這青芒小國無力巡視轄境,再者內亂不止,作為多次大規模水戰後重新命名的墳河陰氣堪比大唐的無定河白骨灘,很難長出什麼天材地寶,倒是陰物鬼怪如雨後春筍般冒出,比如那殺之不絕的夜啼魚,水鬼草,純純是件苦差事。
陡然瞅見眼皮子底下濃霧四起,陶文君稍加感知便發現四五頭夜啼魚如腐狼繞船而行,便壓低身形催動腳下飛劍濯枝雨俯衝而下。
鹽倉之中,一個赤身男子從水蛭精怪乾屍軀殼中站起身來,男子用盡全力彆扭的伸出雙手五指攤開在前,此時的他再也不懼怕鹽粒。
男子雙眼嫌棄的往下打量自身,喃喃自語道:“化身成人到底有何用處?作繭自縛?”
劉子祥面色凝重,無奈拔刀禦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