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樓經過一翻折騰,跟拆了一半沒什麼區別,停業整頓。
所有的夥計,姑娘都被錦衣衛帶走審問,唯獨付狗子屁事沒有,還一不小心升了官,成了城主府專管娛樂行業的徵收令。
雖然只是七品小官,可這對於龜公出身的他,已經是人生的巔峰,做夢都不敢想的事。
此時的付狗子,正一身嶄新的官袍,站在花樓外面,看著重新翻修的花樓,持續發呆中。
一張嘴裂的老大,看著越發的傻了。
“付狗子,你這是升官了?”
突然,身後一聲熟悉的聲音,嚇得付狗子一個哆嗦,臉都白了,回頭一看,不是已經被抓走的紅姑還是那個?
“大掌櫃,你怎麼出來了?趕快躲起來,這四周全是錦衣衛的密探!”
付狗子慌的不行,一雙老鼠眼四處張望,滿頭的冷汗,他就覺著自己這狗屎運的小官,又要飛了。
“你小子,還算有良心!”紅姑滿意的哼了一聲,一臉的得意:“放心吧,姑奶奶可是當今皇帝的乾妹妹,誰還幹抓我?”
“皇帝的乾妹妹,御妹?”
好傢伙,付狗子兩眼瞪得渾圓,他這會倒是不慌了,只是腿發軟,想跪。
“什麼御妹?御妹也是你能叫的?”紅姑氣的瞪眼睛,付狗子這一聲御妹,莫名的讓她感覺身份跌了好幾階。
“瞧我這張嘴,真該打!”
好在從小在花樓廝混,付狗子反應靈敏,立馬回過神來,點頭哈腰,上前攙住紅姑的胳膊:“我說怎麼出了這麼大的事,還莫名其妙的升了官,原來都是掌櫃的幫襯。
您老成了琅琊皇的妹妹,小子今後跟著您,可就發達了!”
“什麼出息?”
紅姑很是嫌棄的撇撇嘴,從戒子裡拿出一顆大白兔奶糖,丟給付狗子:“嚐嚐這個,皇帝哥哥給的,這在外面我可從沒見過。”
“皇帝御賜之物!”付狗子手忙腳亂的雙手接住,小小的一顆糖,在他手裡彷彿有千金重。
他哪裡捨得吃,瞪著一雙老鼠眼小心翼翼的看了又看,珍重的用手絹包住,收了起來。
“這以後就是我家的傳家寶了,得供著!”
“隨你吧!”紅姑顯擺完,擺了擺手壓低了聲音:“我讓你藏的人,沒出事吧?”
“沒事,沒事,您安排的事,我付狗子小命不要,也得給您辦好!”
付狗子賊頭賊腦的拍了怕瘦弱的胸脯,四下了瞅了一眼,小聲道:“人我藏在地下的密室裡了,等會天黑了,咱們再去。”
“怕什麼,我可是皇帝的御妹,誰敢攔我?”
紅姑兩眼一瞪,刻意的聲音很大,舉步就向裡走去:“前面帶路!”
“好嘞,好勒!”
付狗子興沖沖的抹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心裡原本的一點擔心沒有了,自家掌櫃真成了當今皇帝的御妹。
要不然,不會這麼囂張,四周隱藏的錦衣衛密探,也不會默不作聲。
“百戶,這紅姑真成了陛下的御妹?就這素質,不應該吧?”
等到付狗子兩人進了花樓大門,對面酒樓的一個窗戶邊上,一個身穿飛魚服的錦衣衛小旗,神情很是不忿。
“這也太囂張了,大庭廣眾之下吆喝,完全沒把錦衣衛放在眼裡。”
“是不是陛下的御妹我不知道,可我剛剛得到訊息,這紅姑的男人,原來的金吾衛指揮使範三江,成了咱們錦衣衛的副指揮使,還主管日常事務!
這女人,咱們誰能惹得起?
御妹就御妹吧,反正丟的是陛下的人,等會你寫個報告,給指揮使大人送去!”留著小鬍子的錦衣衛百戶,很是無語的搖了搖頭。
他是指揮使馬奎的親信,自然對範三江這兩口子,沒什麼好感。
如果這御妹是真的也就罷了,如果是假的,就有好戲看了。
“付狗子,你和先前的那一桌客人認識,我聽範三說,你管他稱呼王公子?”
進了花樓大廳,紅姑看了一眼正在二樓施工的工匠,裝做漫不經心的開口。
“認識啊,鐵川王家的王樂王公子,好多年前的朋友了!”付狗子一臉的傻樂呵:“當年醉紅塵那件事,掌櫃的您應該也聽說過。
那小子就是當事人,我還以為他被王家處決了呢,沒想到不但沒死,現在混的還挺好。
看剛才那個架勢,好像在琅琊還挺有地位的樣子,連那麼大的將軍都敢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