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秦天命又對著那枚銅鏡琢磨了好久,仍然沒有搞清楚要如何使用。只好又用起了老辦法,抱著銅鏡打坐,希望藉此可以感受到銅鏡中殘留的資訊,得到一些提示。否則只能當作一個毫無用處的古董擺設了,那真算是白空歡喜了一場。
經過一晚之後,不但那枚銅鏡毫無反應,秦天命在靜坐中,也是一無所獲。
還好秦天命有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倔脾氣,也相信自己的直覺,冥冥中還是覺得這枚銅鏡應該不是一件普通的古董。似乎還跟自己的緣分不淺,將來一定會為自己帶來意外的驚喜,不然就不會彼此相遇。抱著這樣的信念,此後每天晚上開始打坐,手中都會不由自主的抱著這枚銅鏡,意念中揮有意無意的去感受它,溫養它。
第二天上午,秦天命在歐文父子的陪同下,又去了索菲亞的房間,同時一起來的還有照顧索菲亞日常生活起居的女傭。也就是住在二樓的那位,一個矮矮胖胖,身體強壯的中年婦女。
房間裡面的情況還是依然如故,眾人一進來,索菲亞早已下意識躲進了床邊的角落裡面,不肯出來見人。秦天命這次也沒有多說廢話,直接讓女傭人把房間內所有的窗簾都拉開,並且要開啟窗子,還房間一屋明媚的陽光和清風。
當秦天命發出這樣的指令,女傭疑惑的看了看秦天命,又看向歐文父子,並沒有馬上行動。直到兩父子又重複了一遍,自己才不情願的挪動著肥胖的身軀去拉開窗簾。
隨著第一道厚厚的窗簾被拉開,接著窗子也被費力的推開了,一道明媚的陽光直直的照射了進來,斜落在了地上,拖出一道細長的白色影子,溫暖而空靈。在那道射進來的光影中,無數的塵埃顆粒上下飄舞,其中似乎還有長了翅膀躲避的飛蟲。
接著一道飽含著青草和樹木氣息的清爽空氣也從窗子外面湧了進來,吹散了屋子中那股發黴發臭令人作嘔的味道,令屋裡的人不由得精神一震,深深吸了一口氣。
秦天命這才發現,窗簾後面每個窗子上面竟然都焊著粗粗的鋼條,這個屋子不但黑暗,更加戒備森嚴,好像是座關押一等罪犯的監獄。
秦天命大概掃視屋子一遍,隨即把眼神看向了躲在角落裡面的女孩。
窗外陽光照射進來那一刻,女孩渾身似乎一陣顫抖,下意識的向更陰暗的地方挪了挪身子。隨著窗簾一面面的被拉開,窗子一扇扇的被開啟,室內也越來越明亮,女孩不斷的向更陰暗的地方躲去。並且拉下來床上的毯子,胡亂的蓋在頭上和身上,開始瑟瑟發抖。
當所有的窗子已經被開啟,室內再也找不到了陰暗的角落,躲在毯子裡面的女孩全身似乎抖動的更加厲害了,卻始終不肯出來。
秦天命站在遠處靜靜的看著,一言不發,歐文父子和那個女僕則站在了秦天命的身後,惶恐不安的看著女孩的方向。大家所站的位置,據歐文說,正好是在女孩身上鐵鏈所及範圍之外,而那根鎖鏈已經牢牢的固定在了後牆上。
又過了一會兒,毯子裡面的抖動幅度似乎減弱了,毯子外面卻冒出了一股股灰濛濛的氣息,把整個毯子籠罩了起來。
“索菲亞要發狂了,上次發狂前也冒出了這樣的黑氣。”歐文驚恐的說道,下意識的又後退了幾步,老公爵和女傭也跟著向後退去,三人幾乎都靠在牆上。只有秦天命靜靜的站著不動,兩眼卻死盯著那團毯子。
忽然,房間裡面響起一聲悽慘的嚎叫,那團毯子隨之也飛向了空中。
接著一個蓬頭散發,兩眼閃著殷紅的光芒,大嘴巴中吐著猩紅的舌頭,伸出兩隻好像鬼爪一樣乾枯的黑手,渾身冒著黑煙的怪物。四肢並用,好像是一頭被逼上絕路的野獸,咆哮著向大家衝來。
後面的幾人嚇得歪著腦袋,不約而同用手臂遮住了眼睛,只有秦天命還是一動不動,腦中放空了一切,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當這個好像怪物一般的女孩距離秦天命還有一米多遠的時候,突然一隻腳被粗大的鐵鏈一拉,猛地摔倒在地,兩支好像前爪一樣的手臂死命的抓著地面,把腳下的地板抓出來一道道深深的痕印。
沒等大家反應過來,這個好像變了身的怪物女孩,兩腿用力一蹬,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又向幾個人嚎叫著抓來。
可努力是徒勞的,每當怪物要抓到幾人的時候,就聽到鐵鏈嘩啦啦一陣亂響,隨即又把它拖倒在地。掙扎了幾回後,這個怪物似的東西終於放棄了,繼而嚎叫著,咆哮著,發狂似的在屋內暴走起來,把床上的被褥枕頭撕得粉碎,揚的碎屑到處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