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監督,這中年人的面相溫和,讓人一看就是個讀書人,卻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這人就是這次前來辦案的欽差大臣,名曰陳慕白。
陳慕白也是書香門第出身,陽帝還上朝的時候,陳慕白就很受陽帝重用,後來陽帝不上朝了,讓太子主持朝政,這些心腹重臣都聽太子辦事。
太子是儲君,在皇子之中是正統,這些心腹重臣當然都支援太子。
不過陽帝又讓其餘幾個皇子協助朝政,其實也是有意平衡太子的權勢,畢竟是帝王之家,陽帝有意讓幾個皇子相互平衡,而陽帝一心想要長生不老,永掌大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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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兩清點完畢,一個隨行官員,小心的彙報情況:“陳大人,將軍,還有六萬七千兩八百一十二兩,丟失了三萬二千一百八十八兩,其餘糧食等皆在。”
在場眾人皆是一臉的凝重,氣氛有些惶恐,賑災的銀子丟了這麼多,上面追究起來,誰都逃不了受罰,就算是縉雲旗,也得被貶。
陳慕白卻是不動神色,一如既往的淡定,說道:
“旗將軍,馬上天亮了,放出飛鴿傳信上報朝廷,再派快馬回報,另外留下一隊人馬,通告本地的官府,設立關卡嚴查,重金懸賞,再邀請附近受過敕封的道觀一起協助。”
“我們押運錢糧,繼續上路,災情要緊,我們先抵達洛山郡賑災辦案,其餘之事,靜待朝廷旨意。”
“好,就按陳大人說的做。”縉雲旗應了一聲,對陳慕白也挺佩服,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能這麼淡定。
這會兒快要天亮,驛館開始造飯,眾人吃過早飯,繼續上路。
白家鎮,道觀。
一晃就是幾天過去了,張閒這幾天回到了自己的作息規律,每天早起,晨練,吃飯,然後帶著孟江琳出去採藥,進入深山老林,遠離打擾,一邊指點孟江琳練武,一邊專心悟道,學習堪輿、相術、卜卦等等,傍晚的時候就回到道觀。
武雲瑤也是早出晚歸,因為道觀有人做工,人多眼雜,武雲瑤一早出去晨練,溜腿去縣城,吃過早飯,然後也去山林裡修練,傍晚才回來。
六合地宮的建造也穩條不亂的進行,土坑已經挖好了,開始鋪墊石頭做基腳。
不過郡城的事兒傳到白家鎮,卻是鬧得有些人心惶惶。
自從那天劉壇主等人在鎮上中邪死了,第二天晚上,蓮花太子渡劫,與妖魔鬥法,然後郡城鬧鬼,再然後是冰雹和水災,這一系列的事兒聯絡起來,誰都能看出有蹊蹺。
追根溯源,這些事兒最早是在白家鎮,所以大家都有些害怕。
張閒心裡也不由得擔憂,這事兒越鬧越大,擔心被查到白家鎮來,他這幾天一直留心鎮上有木有外人前來,或是夜裡有沒有陰神。
其實他自己是不怕,只是擔心連累了孟家,為了躲避陰神,他專門給孟家的幾人都做了一個巫偶草人,陰陽接橋,若有陰神入夢,會直接與他的法術相連。
這天傍晚,張閒帶著孟江琳回去,孟江琳回了後山,張閒回道觀。
推開門,武雲瑤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木樓的臺階上喝酒,夕陽的虹光映照,一縷清風拂動柔順的青絲和衣帶,氣宇傲然,威儀絕美。
張閒忍不住多看一眼,眼神卻掩飾得很好,生怕被武雲瑤發現了。
而武雲瑤見他回來,淡然一笑,略微點頭,算是打招呼了,說道:“玄天子,可有興趣跟我走一趟。”
“嗯?走一趟,去哪?”
張閒愣了一下,沒明白什麼意思,武雲瑤拿起旁邊的一張榜文,他接過一看,這是朝廷的懸賞榜文,大概內容是賑災的錢糧被盜,朝廷懸賞,追查被盜的錢糧,提供線索者,賞銀一百兩,找回丟失的錢糧或抓到賊人,皆賞銀一千兩。
他心裡驚訝,何方賊寇如此大膽,連朝廷的銀子都敢亂來,這世道還真是不太平啊。
“聽鎮上說,郡城遭了水災,朝廷派遣的欽差大臣已經來了,錢糧怎麼被盜了?”他不動神色的詢問,裝作不知道蓮花教的事兒。
武雲瑤說道:“十萬兩賑災的銀子,被盜走三萬多兩,剩下的部分已經到了,朝廷懸賞追查這夥賊人,以及被盜的三萬多兩。”
“哦,是這樣啊。”張閒恍然大悟的樣子,又問道:“雲瑤居士,不知你剛才所言,讓我跟你走一趟,這是作甚?”
“那個……”武雲瑤的語氣,一向威儀自信,但這會兒卻有些吞吞吐吐的不好意思,俏臉一紅:“那個……我離家出走,銀子快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