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張閒愣了一下,他剛想著不是佛宗之人,這就來佛宗最高心法了,趕緊看了一眼佛業劍,卻是無奈:“我不會梵文,這心法不認識,不過這最高心法,就這樣刻在劍上,不怕被人偷學麼?”
武雲瑤淡然一笑,語氣多了幾分感慨:“前輩們傳播道統,還怕被人學麼?反之,學的人越多,這才越好。”
聽聞這話,張閒愣了愣,隨之恍然大悟,這就是前輩們的心境麼,不怕被人學,就怕沒人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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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雲瑤又說道:“天宗閣下,你雖不認識這梵文,但這篇心法,名曰《般若波羅蜜多心經》,想必你已讀過了。”
“呃?這……這就是佛宗的最高心法!”
張閒大感驚訝,佛宗的最高心法,居然就是這個心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就是出自這個心經,這可謂是爛大街的佛經,人人皆知,但這居然是佛宗的最高心法?
如果這話不出自武雲瑤,他肯定認為這是在忽悠他。
武雲瑤說道:“最至高的大道,往往就是眼前,道法自然,我們眼前所見的這片天地自然,這就是最高的大道,然而世人執著於道書秘籍,卻不知道書秘籍就是總結眼前所見的領悟。”
“忽略了眼前所見,而空談領悟,以至於不得其解,佛宗的最高心法也是如此,流傳最廣,人人可見,卻反而最被忽視。”
“這……”張閒聞言,猶如當頭棒喝一般,恍然大悟,天地自然,這就是道法!
他記得師尊李玄玉所言,觀看了雷法秘籍,一直不得其解,後來陰神出竅,飛入雷雲之中,看清了雷電,這才修成雷法。
也就是說,秘籍寫得太玄虛,沒有看懂,直接看天空打雷就可以了,如此領悟雷法。
然而眼前看見的東西,習以為常了,反而容易忽略,卻不知眼前所見就是真意,這佛宗心法也是如此,真經就在眼前,卻忽略了。
“多謝雲瑤姑娘指點,我明白了。”
張閒認真的行禮一拜,以示感謝,這看似平常的道理,卻一語點信夢中人。
武雲瑤見狀,心裡也略微驚訝,沒想到這天宗子的悟性如此不凡,已然明悟其中真意,又說道:
“這幾具屍體就留在這裡吧,讓衙門的人來收拾,司天監和方仙各派很快就會來人,天宗閣下,我們抱丹圓滿之期再會吧。”
事兒處理完了,談話也完了,該分別了。
“雲瑤姑娘,告辭了。”
張閒也不多言,收了這些法器,施術遮蔽了法力氣機,手執印決行了一禮,以示告辭。
武雲瑤也行禮告辭,說走便走了,一個灑脫的轉身,自有一番威儀傲然。
看著武雲瑤離去,張閒從另一個方向走了,神行漂浮,輕快如御風,猶如傳說中的輕功一般。
四分之一個時辰,張閒就趕回了道觀,在前院的屋簷下,裝著睡覺了。
過了一會兒,武雲瑤才回來,張閒聽到動靜,武雲瑤沒有立刻休息,而是打水清洗金甲上的血跡,以及擦拭打神鐧等等。
法器沾染了血跡,必須儘快清潔,以防形成血汙,並且要擦拭乾淨,小心保養,否則久而久之,必然損壞。
做完之後,武雲瑤才睡覺休息。
張閒感應著後院的動靜,心裡不由得苦笑,武雲瑤不知道,約她一起降妖除魔的天宗子就是他,更想不到他就是未婚夫文國公。
靜心入睡,不耽誤這個周天的修行。
第二天一大早,天色矇矇亮,兩人都是準時醒來,張閒在前院洗漱燜飯,清晰的感應到武雲瑤又從後院出去,往縣城的方向去了。
“奇怪了,武雲瑤每早晨練去縣城,不知是作甚?而武雲瑤怎麼不吃飲食?”
他心裡好奇,武雲瑤的作息規律,透著一絲古怪,修習天人之道,肉身消耗強大,需要吃食進補,但他沒見武雲瑤吃飲食,只是喝他的酒。
“得找個機會,探問一下。”
他一邊思量著,一邊也小跑出去晨練了。
晨練完回來,孟江琳已經在等他了,這丫頭的嘴角,又還掛著兩顆飯,給了他一個嬌俏的笑臉,說道:“仙長,今天去哪採藥啊?”
張閒淡然一笑,給這丫頭嘴角的飯擦了,說道:“就在那邊山頭,我吃了飯就去。”
他取了一罈米酒,灶頭上的羊肉燜飯已經做熟了,給孟江琳留了一份做午飯,其餘就他開吃了。
吃過了早飯,孟掌墨也正好來做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