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時期,宰相魏溫宣揚陰陽生死之說,蠱惑乾帝尋長生,釋出榜文,蒐羅天下道書,召見天下奇人異士,無數人聚齊於京城,或是獻寶,或是獻藝,或是獻書,各派之間為了爭奪名利,也紛紛在京城鬥法。
天工派也不逞多讓,獻上一套神兵寶甲,神兵曰血紋鋼劍,寶甲曰獸面吞頭赤金甲,乾帝大喜,敕封天工派,天工派逐為乾帝的御用工匠。
後來建造帝陵,乾帝忌憚自己的陵墓被外人知曉,為了保密,下令滅口,天工派終於看透了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逐漸疏遠了乾帝。
天工派也分為幾個支派,被滅口的主要是孟家他們這一派,其餘幾派還尚存,其中鑄造兵器和寶甲的這兩派,至今還在臺面上。
當然,這檯面上,也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並且這兩派也有內部分化,乾帝逃亡後,一支跟隨了廣帝,為皇族效力,一支遠遁江湖,自立門戶,雙方的理念不合,彼此沒有任何來往。
為皇族效力,忌諱洩密,這一支的行事很隱秘,幾乎不結交外人,所以大家一般都只注意到皇族的神兵寶甲,卻忽略了幕後是誰為皇族打造神兵寶甲。
遠遁江湖這一支,忌諱與朝廷沾邊,行事也很低調,一般不拋頭露面,只結交各大正派的上層人物,例如張閒的斬凡法劍,就是出自這一派。
孟掌墨和孟江琳都精通相術,雖未見到武雲瑤的面相,但觀看武雲瑤的氣象,已然看出是王者之相,再加上這獸面吞頭赤金甲,武雲瑤的身份來歷可想而知,定然是出自皇族之人。
爺孫倆的第一反應就是陽帝派人來找他們了,必然是為了追查乾帝的帝陵之事。
乾帝的帝陵,並非一座墳墓這麼簡單,其中還有的秘密和寶物,甚至那件傳說中的上古之物,也可能藏在帝陵。
不過這些事兒,孟家也不清楚,知道詳情的都被滅口了。
“咳咳……”
張閒輕咳了一聲提醒,察覺了孟掌墨和孟江琳的反應,生怕漏了餡,說道:“孟掌墨,我有客人來了,你們忙了一下午也辛苦了,這會兒快到做飯的時辰,暫且歇息一會兒。”
孟掌墨連忙反應過來,拱手一禮,像個兢兢業業的老匠人:“多謝道長,咱們就不打擾道長了。”
說著就帶孟江琳出了道觀,路過武雲瑤的旁邊,也拱了拱手,武雲瑤也很有禮,微微的點頭,以示禮儀,爺孫倆出了道觀。
道觀裡安靜下來,就剩下張閒與武雲瑤,武雲瑤淡淡的說道:“閣下會卜卦,可有卜到今天這鎮上,會有血光之災?”
這話是一語雙關,卻無形之中帶著一股果決殺機,今天的血光之災,既是指蓮花教死的劉壇主等人,也是示意張閒,劉壇主等人的下場,或許就是張閒此刻的下場。
張閒心裡苦笑,這武雲瑤的氣勢,還真是不一樣,平靜淡雅之間就帶著殺氣,他心思一動,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故作高深的說道:
“我卜得一乾卦,六爻純陽,卦象為龍,而這道觀的風水堪輿,正好是一個潛龍之地,卦象應驗此地的主人。”
“乾龍之卦,純陽剛正,象徵萬物向上之陽剛,蓮花教乃是邪教,與陽剛正氣相沖,故而此地主人回來之時,必是蓮花教大禍臨頭之日。”
不得不說,張閒這心機,天生就是個江湖忽悠,盜用了孟江琳的卜卦,略微變化一下,說得是非常圓滑。
果然,武雲瑤一聽,不由得眼神一挑,此人果然不是便面這麼簡單,乾卦為龍,正好應驗了她的來歷,莫非此人是一個大隱於野的奇人異士?
武雲瑤問道:“閣下與蓮花教有來往?聽村人們說,蓮花教來拜訪過閣下。”
張閒擺了擺手,一臉的無奈,說道:“蓮花教的勢頭大,我孤身一人,也是為了明哲保身,還望姑娘體諒。”
這話算是與蓮花教劃清了關係,並且這也是合情合理,他收斂了修為,更改陰陽氣機,表面只有後天境界,惹不起蓮花教,只能自保。
青紗下,武雲瑤的目光,直視張閒,似乎在確認張閒是不是欺騙。
張閒感應到了武雲瑤的審視,他裝作一切如常,又說道:“貧道道號玄天子,師承於一位太虛派的道人,我也算是個太虛派吧,還未請教姑娘如何稱呼?”
張閒手執印決,行了一禮,示意武雲瑤請坐喝茶。
武雲瑤走上前去,在木樓上席地而坐,說道:“吾名武雲瑤,我觀閣下年齡尚小,已有後天上層的修為,不知是師承太虛派的哪一位前輩?”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