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閉關三個半月,果然要與天時相合才能醒來,月末的最後一夜,月初的第一天。”
他感應著時節的變化,入葬修練越深,感悟也越深。
上次出關是四月初,辟穀一個半月,五月中旬再次入葬,如果嚴格的按照一季推算,應該八月中旬醒來,但入葬是感應天律,只在太陰星一週的時間醒來,也就是月初。
也就是說,他多睡了半個月。
今天的時節是九月初一,又是白家鎮趕集的時間,這會兒一大早,鎮上已經開始來人了。
他目光一凝,眼有重瞳,巡視了一遍白家鎮的情況,還是一切如常,只是人們談論著一些殭屍鬼怪的玄聞奇事,以及一些起兵打仗的事兒。
殭屍鬼怪,當然就是陰籙派在作妖。
當初陰籙派來白家鎮打探情況,把白家鎮這一帶視為閣山邪派的地盤,所以沒往這個方向發展,大家也就只聽說其它地方的殭屍鬼怪。
白家鎮實在太偏遠了,山路都是懸崖峭壁,只有一條水路進出,當初蓮花教在洛山郡一年多,這才傳到白家鎮,可見白家鎮有多偏僻。
對白家鎮的村人來說,這些殭屍鬼怪也就成了玄聞奇事,大家聽到的反應不是害怕,反而是新奇。
至於起兵打仗什麼的,就是外面的世道不太平,越來越亂了,西南州也有人打仗。
不過這些打仗,具體如何,村人們也不清楚,只是道聽途說罷了。
從太虛山這一帶起,全是山區,戰事不會波及到這裡,而洛山郡比太虛山更偏遠,這白家鎮就更偏遠了,猶如一片世外桃源,外面打得再厲害,這裡的村人也只是聽個新奇,頂多朝廷徵糧的時候多繳一點。
當然,一般天下大亂的時候,這些偏遠地帶就自己守衛,上面根本沒心思打理,也沒人徵糧了,因為道路不便,賊寇太多,徵收的糧食也送不上去。
張閒巡視完了,收回目光,他是出身大族世家,從村人的談話中,倒是推測出一個大概,應該是一些公侯大族之間,私下動了武力。
按照朝廷的規制,親王、公爵、諸侯,都有自己的封地和侍衛,雖然受前朝諸侯動亂的影響,侍衛軍的數量嚴格控制,親王為三千,公爵為兩千,諸侯為一千。
然而這是明面上的人數,私下裡招募的“家丁”,早就過萬了。
雖然上面有朝廷,但私下裡發生一些“家丁”打架的事兒,再割讓一些土地,朝廷也管不了,因為土地和家丁都是私有的。
“哎……這天下是要大亂了。”
張閒感慨了一聲,歷史就像一個輪迴,大運王朝正在走前朝的老路,皇帝沉迷仙道,不理朝政,公侯的兵力越來越多,地盤越來越大,最終稱王稱霸。
不過這一切,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如今乃是一介世外之人,世俗的戰亂,王朝的興衰,這一切都與他無關,他頂多在遇到事兒的時候,且在能力範圍之內,路見不平拔刀相助,行俠一番仗義罷了。
“繼續潛心修行,辟穀圓滿之後,就潛入方仙各派,定要學遍所有道法。”
他取出一罈米酒,喝了些酒,吃了兩顆辟穀丹,腳下一動,縮地成寸,去深山裡活動筋骨了。
經過這個週期的辟穀,他差不多已經是辟穀中期,道行再上一層樓,身高又增長了一截,渾身筋骨通透,神元氣足,修為大進。
接下來的時間,他又回到了規律作息。
每天早起晨練,上午練武,下午練到,傍晚打坐入靜,夜深睡覺休息,第二天繼續早起,日復一日,月復一月,清心寡慾,清淨平淡。
不知不覺就是九月底,然後進入十月,天氣漸冷,秋去冬來,一直到十月下旬,他的身形漸漸消瘦。
他第一週辟穀是一月,第二週是辟穀了一個半月,這次辟穀了兩個月。
辟穀的週期越長,表示他的體質基礎越來越深厚。
並且,這是在每天修練的情況下,隨著脫胎換骨的深入,他的體能越來越強大,舉手投足都有幾千斤力氣,每天修練的消耗也非常大。
如果他入靜不動,一兩年不吃不喝也沒問題。
十月底,再到十一月上旬,他感覺辟穀差不多,依然用內火法淬鍊了一遍,三昧真火煉體,徹底煉化雜質,開始調理進補。
這一次,他每天吃三隻羊,調理了三天,吃了九隻羊,然後入葬閉關。
冬去春來,歲月輪轉,週而復始,十一月,十二月,一月,二月,不知不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