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先蓋上一個邪道魔頭的帽子,這是常用的江湖套路,不管事大事小,只要你來找,那就一定是攤上事兒了。
不過周修誠這話也不假,對方的道行不簡單,謝元慶從小習武,乃是化勁高手,陽氣非常強大,再加上身為一方諸侯,手握大權,執掌重兵,心氣非常沉重,有法相護體,一般法術難以有效。
周修誠推測,兇手應該是抱丹以上的道行。
當然,周修誠不知道,礙於面子,謝元慶昨晚放縱無度的事兒,沒人敢說,畢竟這事兒不體面,並且眾人不懂道行,也忽略了此事,周修誠也只以為是被邪術破了陽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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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夫人,暫且歇息,還等一人前來。”
周修誠說道,天門就在這一帶活動,認定了此事與天門有關,天門深不可測,周修誠雖然自視甚高,但也識大局,沒有輕舉妄動。
這時,地面傳來一縷扭曲,猶如水面的波紋盪開,只見一道姑從地裡冒出,身著一下素衣,揹負劍匣,頭戴青紗垂帽,正是李玄玉來了。
在場眾人見到這一幕,不由得驚呼了一聲,這是遁地的法術啊!
“拜見判官令。”
孫明理和兩個徒弟行了一禮,雖然與上清道不合,但基本規矩還得遵守。
“師侄,讓這麼多人等你,你真有面子啊。”
周修誠說話了,語氣有些不滿,清各派之間,拜的都是一個祖師爺,大家以同門相稱,這是在提醒李玄玉不尊師重道,不尊重長輩。
“周師叔,有你在這裡,何必催促我來?”
李玄玉淡淡的說著,被徒弟甩了,心情極度糟糕,話語也很衝,意思你這麼厲害,自己去跟天門斗啊。
“嗯?”
周修誠冷質了一聲,頓時就怒了,不過周修誠也不是泛泛之輩,表面怒了,心裡卻冷靜得很,看出了李玄玉動氣了,不由得疑惑發生了什麼,居然讓李玄玉動氣了,若是什麼不太好的事兒,他可有興趣看個笑話。
“哈哈,師侄女,我輩修行之人,要平心靜氣,你今天心浮氣躁,這可不好啊!”
周修誠轉眼就笑了一聲,擺出了一副長輩教導晚輩的樣子,很是語重心長。
李玄玉沒有再搭話,哪裡看不出周修誠是倚老賣老,懶得多言了,目光一轉,眼裡閃過一絲雷光,看向了謝元慶的屍體。
屍體的陰陽被破,是中了陰陽術,而屍體的眼睛死不瞑目,面部表情彷徨驚恐,六神無主,顯然是中了驚嚇一類的法術。
再檢視屍體的元神,已經魂飛魄散,氣機被額頭上的鎮魂符鎮住了,處於陰陽過界之間,殘餘念頭還沒消散,但殘念粉碎,沒有多餘的線索。
不過這念頭粉碎,本就是一個重要線索。
“這道法術……”
李玄玉秀眉一挑,看出了端倪,她太熟悉這一幕,這是雷法所為,並且陰陽術殘留的氣機,很像她的徒弟。
“謝侯爺先是中了陰陽術,被破了陽氣,然後中了驚嚇之術,六神無主,失去抵抗,最後是被雷法一擊劈碎念頭,魂飛魄散,師侄女,你認為如何?”
周修不愧是方仙老前輩,眼力爐火純青,連張閒施術的順序都看了出來。
陰陽術流傳很廣,各門各派都會一點,算是基本功,這驚嚇之術,也多有常見,兩者都不好追查出處,但雷法就不一樣,各派之間屈指可數,而劈死謝元慶的雷法,正是上清道的律令雷法。
“周師叔都看出來了,何須問我。”
李玄玉淡淡的說道,已經回到了古井無波的清冷,沒心思理會周修誠的針對,而疑惑自己的徒弟:
徒弟為什麼要殺謝元慶?
並且以徒弟的道行,怎麼可能把謝元慶殺死了?
她看得出來,徒弟沒有動用斬凡法劍,而是以自己的道行殺死了謝元慶,這驚嚇之術,難道是陰陽家的禁術六神恐咒?
“師侄女,你認為此事該從何處查起?”周修誠繼續詢問,語氣也多了幾分笑意。
“周師叔有話請直言。”李玄玉知道,周修誠抓到了雷法,擺明了要針對她。
“哈哈,那我就不避諱了。”
周修誠笑了笑,讓他抓到這把柄,他倒要看看上清道怎麼說。
“師侄女負責追查那個妖女,一則是為公事,大家身為正道,聯手對付邪派,二則是為上清道的私事,自己清理門戶,但師侄女一直追查到這一帶,人沒抓到,反而謝侯爺因死於邪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