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觀主突然犯病,扶到床上躺下,全身冰涼發冷,找來厚厚的被子蓋上,但還是冷得直抽搐,臉色蒼白,渾身虛汗發抖。
周修誠坐在一旁把脈,還沒診斷完,周觀主的病情就開始變化了,冷到極致,又忽然轉熱,推開了被子,全身高燒,面色發紅,痛苦難受的掙扎,不由自主的叫換著。
“前輩,這是得了瘧疾。”
呂正凌說話了,方仙中人,多多少少都懂點醫術,這病症很好判斷,忽冷忽熱,渾身虛汗發抖,俗稱打擺子,屬於常見病症之一。
“確實是得了瘧疾,我寫個方子,立刻讓人去抓藥。”
周修誠點了點頭,也以為是平常患病,立馬寫了一個方子,讓道觀弟子去城裡抓藥。
半個時辰後,弟子抓藥回來了,熬好藥湯,餵給周觀主,服食之後沒有立刻見效,藥力還要等一些時間。
然而等到下午傍晚了,周觀主的病情絲毫沒有好轉,忽冷忽熱,煎熬痛苦,甚至病情加重了,隔一會兒就陷入昏厥,人事不省,餵了稀粥飯食,剛吃下去就吐了出來。
“前輩,這好像不是普通瘧疾。”
呂正凌發現了不對勁,周修誠也是皺起了眉頭,當然也看出了,藥方全然無效。
並且周修誠也是老江湖了,還察覺到一些問題,說道:“師侄,這發病只怕不是偶然,那妖女殺人放火後,今兒就犯病了,還病得這麼蹊蹺。”
聞言,呂正凌立刻反應了過來,說道:“前輩所言不錯,這事兒不像偶然,莫非是被下了蠱?”
“只怕就是中了蠱。”
周修誠也推測是中蠱,蠱術的危害極大,自古以來都被列為邪術,但一直打壓不絕,總有邪派人士研習養蠱,一旦中蠱了,很難解決。
“難道下蠱才是這妖女的目的,故意引我們前來,想要以此為要挾,別有所圖?”
呂正凌推測著,一般中蠱不會立刻致命,更多是折磨人,讓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最終奄奄一息,死得非常痛苦悽慘,通常是有深仇大恨才會下蠱,或者是用來作為要挾。
“只怕就是如此。”周修誠點了點頭,也覺得是別有所圖,“我們暫且等待,若是另有所圖,必然會傳來條件。”
呂正凌說道:“前輩,我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可有解蠱之法?”
“這個嘛……”周修誠遲疑了一下,想了想不由得搖頭,說道:“我們正道之中嚴禁蠱術,很少有這方面的記載,只有藥王派會解蠱,不過藥王派的人,一向大隱於江湖,很難聯絡上他們,若實在不行,只能去南州邊境一帶找疆巫解蠱。”
藥王派,不結交權貴,從不給王侯公卿看病,也不沾正邪是非,極少給正邪兩道的人物治病,他們只在民間行醫,大隱於市,一心研習醫道,這是藥王派的規矩,也是保身之法,就算聯絡上了,也不一定會出手。
至於南州邊境一帶,地接南疆,多山區,是疆民的居住地,沿襲了上古先民的生活,崇尚巫術,喜養蠱,被中州王朝視為化外之地,一向不通往來,只在邊境一帶有少數的疆巫行醫賣藥。
周修誠看了一眼天色,詢問旁邊的孫兒,“士文,天色不早了,今天出去打聽訊息的弟子回來了麼?”
周士文小心的說道:“已經回來了,但還沒打聽到,我讓他們明天繼續。”
周修誠點了點頭,心裡推算著時間,孫師兄今天下午應該趕來了,但現在傍晚了,莫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師侄,你暫且休息吧,這裡我守著,我們一切如常,以防被那妖女有機可乘,我再傳信給孫師兄,看他是什麼情況。”
“好。”
呂正凌點了點頭,起身出去了,這次的事兒,似乎有些麻煩,但該休息就休息,一切如常,倒要看看這妖女想做什麼。
客棧裡。
張閒靜心打坐,一直到夜深,心裡提防著暗中之人,但他也一切如常,入睡修練化龍術。
確認了張閒睡著了,秦子韻從暗處走了出來,略微驚訝的看著睡著張閒,難怪這小混賬的進步這麼快,原來是修練了睡功。
深度睡眠,其實就相當於返虛先天,在這種狀態下,休養生息,性命滋長,自然而然達到最佳狀態,仙家稱為龜息睡功。
烏龜象徵長壽,龜息,意思就是像烏龜一樣,一動不動,呼吸若有若無,性命氣機極度的安靜,用這種狀態睡覺修行,猶如返歸先天。
而睡功的上乘境界,睡著之後猶如死人,性命幾乎停滯,似死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