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小院裡,燈籠燭光照明,張閒推開房門,披頭散髮,穿著睡衣,輕腳輕手的走出來,先去了書房,把《葬屍衣》帶在身上,然後就往小院的後門去了。
現在正是春季,氣溫暖和,穿睡衣也不冷,他都算好了,如果被發現,他就裝作是半夜犯傻了,所以沒換衣服。
來到後門,他閉目凝神,隨即睜開眼,目光透視,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況,然後趕緊閉上眼。
他開眼不能持續太久,不過只看一眼,不會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剛才看到一隊巡邏玩這邊走來,他等在門後,聽著外面的聲音,巡邏的隊伍走過,他才開啟門,徑直向繡夫人的宅院靠近。
繡夫人的宅院就在旁邊,距離不算遠,途中又躲過了領隊巡邏,他來到一處花園,躲在茂密的花草叢裡,盤膝靜坐,閉目凝神,準備施法。
很快,他就進入了全神貫注的狀態,睜開眼,目光直視宅院裡,瞳孔收縮,眼神的焦點變化,立刻找到了繡夫人。
繡夫人已經入睡,在他目光的凝視下,只見紅光籠罩,氤氳縈繞,氣象變化,猶如一隻鳳凰,貴不可言。
張閒不由得想到了道書的記載:“相術有云,望其氣,知其命。皇族之人,乃天命所歸,有神靈庇佑,龍鳳之氣護身,誅邪不請,鬼神不進。”
所謂神靈庇佑,這是民間江湖的說法,認為出身高貴的人,都有神靈庇佑,但普通人肉眼凡胎,不認鬼神,透過相術望氣,方能窺視一二。
其實這龍鳳之氣,並非什麼神靈,而是自己的心氣,皇家之人出生尊貴,威嚴凝重,心氣極大,以龍鳳自居,氣機自然就變化成了龍鳳的模樣。
以他的目力觀測,繡夫人身上的氣機很強,甚至比那鬼胎的氣機還要上幾分。
“不知我的虛空畫符,能否破了這毒婦的氣勢。”
他抬起手,凝神靜氣,兩指捏成劍訣,低唸咒語,全神貫注,劍訣在空中勾畫,瞬即結成一道符籙,大放光華,玄妙無比。
“鎮魂,敕!”
一聲低喝,屈指一彈,鎮魂符化為一道靈光掠過,穿梭陰陽兩界,不受空間距離的阻礙,猶如一條直線指向繡夫人,印在眉心上,卻沒有印入神元之中,被紅光鳳氣擋住了,兩者相沖,劇烈的抗衡。
繡夫人若有所感,身軀不停的顫抖,似乎想要起身,卻被什麼東西死死的壓住,本能的掙扎抗衡,紅光變化的鳳氣劇烈衝撞,不斷的消磨符籙,衝散符籙的靈光。
這符籙是無根之水,沒有後續加持,而繡夫人的氣機源源不斷,很快就消磨衝散了,繡夫人一下驚醒,從床上坐了起來,額頭上滿是冷汗,就像從噩夢中驚醒。
繡夫人喘了一口氣,擦了擦汗水,自言自語的說道:“剛才是怎麼了?好像被鬼壓床了,難道有人要暗害於我?”
繡夫人的心思深沉,立刻察覺了不對勁。
為了除掉小傻子,元成子兩次出手都失敗了,第一次只讓小傻子癱了一天,第二次元成子自己死了,死得太過詭異,陰森森的瘮人。
“莫非有人在幕後作怪?是太子府的人麼?立刻把情況傳回宮裡。”
繡夫人若有所思,事出反常,必有蹊蹺,這會兒也不敢再睡了,呼喚了一聲:“來人。”
片刻後,外面的侍女進來,挑著燈籠燭火,繡夫人取來紙筆,開始寫信,讓侍女去招何管家來見。
花園的草叢裡,張閒見法術失敗,只得無奈嘆氣,他的道行果然還不夠,又看見繡夫人起床叫人了,顯然是察覺了什麼,他不敢多留,立刻離開。
從草叢穿過花園,徑直前往南側的小門。
這小門是專門留給養馬做粗活的,平日裡清理馬糞什麼,就走這小門,因為比較髒,走的人少,只有馬伕等人住在這邊,防衛比較鬆懈。
他一路上避開了好幾對巡邏,每走一段,他就開眼看一眼,確保四周情況,順利的來到了國公府南側的小門。
門前有兩個家丁站崗,正靠著門邊打瞌睡。
他凝神靜氣,低唸咒語,使迷魂法術,兩個家丁迷迷糊糊的,徹底迷在了睡夢之中,他又開眼看了一眼,確認外面沒人,他小心的上前,推開一絲門縫出去了,然後拉弄了門。
“終於出來了!”
他忍不住感嘆,這些年來,他出府的次數屈指可數,忍不住深呼吸了一口外面的空氣,心情無比的欣喜,猶如魚兒遊入了江湖,任他逍遙自在。
但他不敢停留,這國公府的附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