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切勿貪心啊!”
“呃……貪心?”
張閒聞言,頓時愣了一下,還沒明白什麼意思,但看著李證一的笑,他立刻反應了過來,習慣了稱呼師尊和小韻,這似乎有些太過親暱,讓李證一以為他是那心思。
“咳咳……”
張閒尷尬的咳嗽了兩聲,連忙說道:“前輩,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想問問她們現在的去向。”
李證一的語氣一正,認真的告誡,說道:“年輕人啊,修行之人,雖不拘俗禮,但尊師重道是基本,你既然還認這份師承,就該注意言詞。”
“是,前輩說得極是,是我失言了。”
張閒只得點頭認錯了,心裡卻是鬱悶苦笑,他當然很尊重師尊李玄玉,只是秦子韻這做師叔的不本分,故意託夢勾他。
李證一又說道:“她們去雲遊四方了,至今未歸,我也不知她們去了哪裡,不過她們有留話,若是你找她們,上清府無人,便去太虛之頂。”
“太虛之頂!”
聽到這話,張閒心有明悟,當初師尊和小韻出遊前,在太上道來了一趟,說過讓他去上清府或太虛之頂,既然上清府無人,還得找個時間去一趟太虛之頂。
原本他準備在查清這一切因果之前,不與師尊和小韻見面,但他察覺了沐道真有可能不在這一天,以及縉雲拓也不在了,乾仙帝公然作亂,而師尊和小韻是沐道真的傳人,按理說也該現身了,可是一直沒現身,他隱約有些不好的預感。
此刻,眾仙見到這談話,也不由得面面相視,似乎捕捉到一些事兒。
眾仙都還記得,張玄機有上清府的師承,乃是李玄玉的徒弟,當年上清府內鬥,張玄機被打為魔道,李證一也大義滅親,把女兒李玄玉逐出了上清府,但張玄機大發神威,把上清府殺了個乾淨,後來李證一重振上清府,移交了上清令,請出李仙越前輩,這才穩住了局勢。
當年那一戰,李玄玉和秦子韻也在場,仙道之人皆是猜測,此事就是李證一的謀劃,剷除異己,手段了得。
並且在九曲山開戰,還惹出了四百年的玄天妖王,卻被李玄玉和秦子韻斬殺,也可謂是一戰成名,震懾了整個仙道,但後來兩女就不知所蹤了。
李證一掌權後,召回了眾多上清府的叛逆,張玄機則是自立一派太上道,再加上陽帝的冊封,證實了張玄機的真正師承是太清一脈,很可能是得了沐道真的傳法,以及李玄玉和秦子韻兩人,修習天人道法,傳聞也是屬於太清一脈。
然而李玄玉與秦子韻是師姐妹,張玄機居然稱呼為“小韻”,還被李證一出言告誡要尊師重道,這莫不是有亂綱常的事兒?
不過張玄機如此強橫霸道,就算做出些亂綱常的事兒,也沒人敢站出來指責,倒是李證一與張玄機成了一路人,眾仙皆是暗暗皺眉。
李證一不順應仙道大興,還駁斥鬼道,原本李證一沒任何表態,眾仙都以為李證一今天不會來參加道會,卻不想李證一是和李仙越前輩一起來了。
似乎察覺到了眾仙的氣氛不悅,李證一轉身,對眾仙行了一禮,說道:
“諸位,上清府本已關閉山門,不問世事,我今天受李前輩相邀而來,事先並未傳信,還請諸位見諒。”
李證一當然明白,道不同,不相為謀,他引導閣山迴歸天人正統,註定與這些鬼仙不合,但畢竟是師承上清一脈,他也不想與眾人鬧出爭端,能迴避則儘量迴避,各走各的道。
“還是請李前輩說話。”
李證一後退了一步,站到了旁邊,以示今天這道會,他不參言任何事兒。
李仙越點了點頭,作為上清一脈的宗主,確實也該他站出來說話,上前一步,目光直視著張閒。
剛才一戰,李仙越在很遠就看見了,但走近一看,張閒的氣象更加玄妙,仙風道骨之中,既有真武體魄,陽剛強健,又有文章卷氣,智慧通達,身處陰陽之間,陰陽練化,生死滋養。
李仙越想到道書《天運》裡對“龍”的描述:合而成體,散而成章,乘雲起養乎於陰陽,變化莫測,不可名狀。
“李前輩,晚輩張玄機有禮了。”
張閒行了一禮,也仔細的打量著李仙越,看似少年的模樣,乃是六轉鬼仙的功體根基,境界也達至了天人三重,我心既是天心,舉手投足皆帶著一股玄妙的天規韻律,道行極為深厚。
張閒也客套了,開門見山的說道:
“吾要先稱仙王,得了吳天璽再稱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