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還想從太乙道打聽訊息,但太乙道的退避,也讓張氏察覺這事兒不簡單。
傍晚,冬天的天色入夜早,郡城裡的燈籠通明,繁華喧囂,修仙作樂,漸漸至深夜,城裡的氣氛安靜下來,國公府裡,張氏上層等人,齊聚一堂,正在商議退隱之時。
經歷了這一個月,張氏基本分成了兩派,以張嚴和二叔公這一系的,都主張退隱,專心讀書,潛修修道,這何嘗不是一種逍遙自在,現在司天監和飛雲衛撤走了,正是退隱離開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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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系,以現任國公為首的,不願放下這榮華富貴,認為夢象是邪人作祟,根本不可信。
雙方商議了很久,這退隱之事,可不是表面這麼簡單,國公府家大業大,牽扯到眾多的財物歸屬,最終也沒商議出個結果,只得暫且按下,各自回房睡覺了。
張閒一直看著府內的事兒,這局面早在他的預料之中,必然有很多人放不下榮華富貴,見眾人都睡覺了,他念頭一動,一縷神念出竅,穿梭陰陽虛空,飛向了國公府。
嚴叔剛入睡,就又夢到了上次的仙人,仙人告知了繡夫人和張景等人之死,皆是張閒所為,而這一切的原因,仙人也全部告訴了,還告訴了當年張耳之死的真相,以及如今張閒殺了縉雲洪和二皇子,還要找陽帝報仇等等。
嚴叔聽了這一切緣由,大為驚愕,這一切的幕後,竟然還有這麼多事兒,當年竟然是陽帝在幕後下手,張氏輔佐縉雲氏得了天下,卻遭如此對待,嚴叔也是忍不住憤怒。
而如今張閒找皇族報仇,連鎮運王和人德王都死了,陽帝必然不會罷休。
仙人又說,他與張閒是道友,張閒託付他幫忙,勸告張氏歸隱,讓嚴叔速速帶著族人速速離開,至於不願離開的人,人各有志,生死由天。
張閒沒有透露自己的身份,託夢完,他又取出一個玉葫和一柄尸解法劍,正是他斬殺了蕭靜陽所得。
這玉葫也是一件法寶,而這尸解法劍堪比仙器,還融入了金丹物質一起祭煉,蘊含了他的法力,這法力至少幾十年不會衰退,足以擊殺天人高手,可以保住張氏安穩落腳。
如今張氏也開始修道,讀書明心,智慧通達,又身居高位,養氣有成,根基起步就很高,再加上他藏書閣裡收藏的諸多道書,以及他爺爺父親留下的筆記,只要專心研讀,自然就會發現其中隱含的道法,所以張氏的修行有成,已有練神返虛的高手。
例如嚴叔,就是練神返虛的境界,初窺抱丹,不過年齡老了,已經年過六十,抱丹圓滿無望,但自保不是難事。
如果張氏能持之以恆,潛心修行,以他留下的三部道法引導,或許今後也能成為一方仙族。
當然,如果張氏之人不安分,仗勢欺人,濫用法術和寶物,自然也會引起災禍,他頂多出手救下幾人,保住張氏不滅族。
他屈指一彈,尸解法劍裝入玉葫裡,飛入府內,放在了嚴叔的身旁。
佈置妥當之後,他帶著孟江琳回了羽化樓。
第二天一大早,嚴叔醒來,摸到手邊的玉葫,心裡一驚,知道昨晚的託夢是真,不敢遲疑,立刻著手退隱的事兒。
京城北面的羽化樓,張閒和孟江琳也一大早起來,一如既往的晨練,而修為高了,晨練的範圍也大,隨便活動一下腿腳,便是幾十裡開外。
晨練完了,張閒送孟江琳回了玉葬棺,開始閉關煉造兵神甲。
煉造一件大概需要一月,十二件兵神甲,中途不耽誤,至少也得一年,而他推測的天時,短則幾年,還需抓緊時間。
並且孟江琳的修為已達先天上層,只差半步圓滿,煉造兵神甲的過程,也是對自身修行的考驗,閉關既是煉造,又是圓滿的契機。
送走了孟江琳,張閒一個人住在羽化樓,每天還是規律作息,早起晨練,上午練武,中午午休,下午修道,傍晚打坐入靜,夜深入睡休息,日復一日,反應天時,天人合一,每天都是一個完美的周天。
閒暇之餘,他觀看著眾仙樓的情況,一晃就是十幾天過去,臨近月底,各派鬼仙都陸續趕來眾仙樓,一些閉關的前輩人物,也陸續出關了,眾仙樓越來越熱鬧,頗有各方仙友來相聚的氣氛,道會的日期就定在下月初一。
眾仙道會是仙道的大日子,不管有事沒事,大家都想來湊個熱鬧。
張閒淡然一笑,拿起紙筆,寫了一篇帖子,言詞略微強橫:
“聽聞下月初一眾仙道會,吾乃太上道道主,皇帝敕封太上無極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