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虛山,太虛之頂,寂靜冰冷的長生宮。
只見靈光一閃,一瞬撕裂虛空,兩條風華絕代的身影傲立,儼然是李玄玉和秦子韻出關了,兩女看著天象,皆是眼神一凝。
“怎會是這樣……”
兩女也大感驚疑,秘藏天還未開啟,陽帝就急於動手了?
張閒和她們的商議,秘藏天開啟之時,陽帝和瘟神必然一起現身,便趁機除掉這兩個存在,但為何陽帝先動手,抽取萬民靈性,這是要滅了九州!
“逍遙,你在哪裡?”
李玄玉心念一動,寄神虛空,傳念尋找張閒,然而此刻的張閒,已經潛入秘藏天,虛空阻隔了一切傳信,根本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
“這小混賬,真是不讓人省心,定然是出事了,我們速去中州京城。”
秦子韻一步踏出,凌空虛度,一瞬達至速度的極限,李玄玉來不及多想,也一步踏出,緊隨其後,化為兩條流光劃過天際。
…………
深山之中,一座孤高的山崖峭壁之上,篆刻著巨大的天神神像,怒目瞪眼,手持巨型兵刃,威嚴神武,氣勢磅礴。
最高的山峰上,一座青石砌成的宮殿,聳立在高峰之巔。
宮殿前,一位身披素衣袈裟的女子,靜靜傲立,仰觀天象。
“哎……父王,皇祖父,你們終究墮入了魔道,原始教的因果,也是應運而生麼?”
武雲瑤嘆了嘆氣,抬起修長的玉手,手裡是六龍玉璧,冥冥之中自有明悟,曾祖所言的浩劫,就從這裡開始了。
“天宗,你就是這一切浩劫的源頭麼?”
武雲瑤眼裡,泛起了一絲惆悵,收了六龍玉璧,身形一動,身如意玄通消失不見,也往中州京城的方向去了。
…………
東洲,萬丈雲海之上,山嶽聳立,亭臺樓閣相連,主峰的上清府,此刻已經開啟山門大陣,眾人各司其職,把守陣腳。
上清府前一處高臺,名曰觀星臺,李證一此刻,恭敬跟在一人身後,站在臺前,眺望著虹光會聚的中州方向。
李證一前方的這人,乃是一位老者,面容普通,目光清澈,鬚髮皆白,頭戴玉冠,身穿太極道袍,腰繫金絲葫蘆,兩手負背,揹負一個劍匣。
這老者的氣質很平淡,平淡得就像一個普通的老道士。
然而這人,正是上清府的先祖,真名早已消失在歷史的歲月裡,無人知曉其生平事蹟,只知名曰閻君,被這一天的世人,傳說為五大天修之一。
“吾在輪迴之中,等待了太久,昊天,盤昊,你終究還是重臨人間了。”
閻君自言自語的語氣,充滿了無盡的滄桑,解鈴還須繫鈴人,這一切因果,終究還需要昊天親自解開。
“閻祖,昊天是誰?”
李證一聞言,忍不住詢問,誰人竟敢以昊天為名?
“昊”字是“日臨於天”的意思,象徵遠古天帝,昊天上帝就是最至高無上的天帝,所有道門之人,皆要避諱“昊”字,稱昊就是稱天帝。
“昊天就是昊天,無需多問,去吧,去做你該做的事。”
閻君說著,一步踏出,身影虛化,傳說陰陽兩界,消失不見了。
“……”李證一愣住原地,還沒明白閻君是什麼意思,趕緊對著空中喊道:“閻祖,我該做什麼?”
“你本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一切如常。”閻君的聲音迴盪,越漸越遠,不知道去了何方。
“這……”
李證一疑惑了,閻君的行事,實在讓他琢磨不透,發生了這等大事,原始邪教收取九州之民的元靈,閻君卻不出手阻止,難道就這樣坐視不管?
但閻君終於親自出關,卻不知道是往哪裡去了。
“我本該做什麼就做什麼,這又是何意?”
李證一自言自語的念著這話,邪道作亂,人道傾覆,他應該除魔衛道,維繫天人平衡,這乃是修道之人的本業。
思緒至此,李證一念頭傳信,吩咐門人把守好閣山,邪魔之勢太強,其餘人的道行尚淺,不便參加,他一人前往就夠了。
“三清帝君在上,弟子李證一,願除魔衛道,鎮守天人太平,視死如歸。”
李證一雙手合十,低唸咒語,對著上清府的大殿朝拜,李氏族人也隨之一起朝拜唸咒。
只見上清府的大殿,供奉三清的神像前,虛空扭曲,化為一個漩渦黑洞,一道五彩靈光從黑洞之中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