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大烏的資源又開始匱乏,亞該奉命每天帶著巫師們祈禱長生天保佑,蒙奈聽從了亞該的傳達的“天意”,決定再度襲擊大閩邊境,搶劫大烏所需要的物資。
探子早就把訊息報到了中關鎮的守軍那裡,目前負責鎮守邊關的是新元帥馮耀光。
馮帥大概五十歲上下,是新近提拔的元帥,為人心機很重。他在朝中沒有多深的根基,因為在清剿殷家軍中同黨時很賣力,及時站隊到了葉令勉那裡,才被晉升為元帥,派遣駐守邊關重鎮。
接手邊關守軍的時候,原先殷洪武的部下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馮耀光等於從頭開始建設邊關守軍,從人事方面來說,他很輕鬆,沒有舊黨會和他作對。但是從軍事角度講,原先能幹的將領都隨著殷洪武和肖景輝被清理掉了,軍中沒有優秀的將領可用。新提拔的將領,要麼能力經驗尚淺,要麼心思不在作戰上,而是全身心地巴結馮耀光。
這樣一個巨大的變化,讓邊關守軍戰鬥力大大減弱,面對兇悍的大烏軍隊,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馮耀光提拔的將領裡面,有一位年輕的副將,名叫杭鬱。在殷洪武的時候任參軍,屬於年輕一代將領中軍事才幹較突出的一位。不過他為人清高,性情孤傲,不太合群,所以躲過了殷黨清剿。馮耀光見其有幾分才幹,也確實需要一些能夠帶兵打仗、衝鋒陷陣的將領,因此提拔他當了副將。
杭鬱被提拔後,並沒有像其他將領那樣,整天圍著馮耀光轉,一心琢磨洪帥的喜好,而是專注在訓練軍隊和學習兵法上。馮耀光知道此人性情,就沒有太在意這些。
面對探子報來的大烏要來侵襲的訊息,元帥大帳裡面毫無聲音。洪耀光是新元帥,並沒有立下過赫赫戰功,前數次大烏來侵擾大閩守軍都戰敗,馮耀光很是沒有面子,心裡非常擔心會被手下將領看不起。因此,大小將領都心知肚明,遇到軍情幾乎沒有人會先發言,免得惹得馮耀光心存忌憚,影響了自己日後的仕途。
大帳裡寂靜無聲,馮耀光心裡明白這些人都在想些什麼,可是他沒有開口鼓勵大家發言。在他心中認為,也許只有這樣才可以實現一言堂,保住他主帥的地位。
沉寂了好一會兒,馮耀光四下掃視了一番,問道:“各位將軍有何見解?如何應戰?”
帳中大小將領互相看看,沒有人先開口。
又沉寂了一會兒,終於有一個人說話了:“一切但聽馮帥號令,我等萬死不辭。”
其他將領一起附和:“我等但聽馮帥號令,誓死追隨!”
杭鬱雖然隨著眾人一起附和,但是臉上掠過一絲不屑。
這下可讓馮耀光心裡為難了。憑心而論,他很怕和大烏打仗。這些個番邦野蠻人,打起仗來不要命,彪悍兇猛,自己的這些兵士根本不是對手。
不抵抗是不可能的,但是打起來再失敗了,不說自己無臉見這些手下將領,就怕朝廷也不可能再容忍。可自己如何調兵遣將,才可以擊敗這些該死的蠻夷?
正在躊躇之際,杭鬱出列,稟報道:“馮帥,依末將之見,不如放蠻夷入鎮,然後關門打狗。”
“放進來?”一個將領不同意,“那豈不是引狼入室了。”
杭鬱:“不然。我們先小小抵抗一下,然後佯裝失敗,引得烏軍入城,然後關起門來打狗。烏軍屢次得手,必然輕敵。我們在城中佈下大小陣法,所有百姓,除去老弱婦孺暫且躲避,所有人一起參戰,力求讓烏賊全體殲滅在中關鎮。”
眾將相互看看,目光中都露出了讚許。
馮耀光批准了杭鬱的計策,並派杭鬱指揮中關鎮百姓躲避和佈陣法。
散帳的時候,趁著大家都走出了帥帳,一個副將靠近馮耀光,低聲說:“馮帥,這樣做會不會太冒險了?萬一有個閃失,中關鎮就等於白白送給了大烏。”
馮耀光轉頭一瞪眼:“少說廢話,你行那你來!” 說罷,戴上頭盔,不再理會那個副將,徑自去巡營了。
杭鬱接受帥令之後,一刻也不敢耽擱,馬不停蹄地親自率領著一隊人馬,在中關鎮內安排並督促那裡的老弱婦孺進行隱藏事宜。夜幕降臨,整個中關鎮被黑暗籠罩,但杭鬱卻毫無倦意,他幾乎徹夜未眠,全身心地投入到設計與思考之中。
在那微弱的燭光下,杭鬱伏於案前,仔細研究著中關鎮的地形地貌圖,在心中不斷推演著各種可能出現的情況,並構思出相應的應對策略。每一個細節、每一處關鍵位置,他都要反覆斟酌,力求做到萬無一失。
時間一分一秒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