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珅輕輕嘆了口氣:“邑皇的一片苦心,珅瞭然於心。可惜,珅不過是個苟延殘喘之人,只怕會讓邑皇失望了。”
“晉王何出此言?難道是朕看錯了晉王不成?”隨著話音,邑皇帶著內侍出現在二人面前。
晉王珅和嚴峰忙起身行禮,晉王珅恭敬地邀請邑皇一同博弈。
邑皇擺擺手:“朕一向不善棋藝,也不喜歡下棋,總覺得這些都是假的,不過是紙上談兵,消磨時光罷了。少年學棋,懂一點胸有溝壑、運籌帷幄。老年對棋,是對往事的不甘。你我正當年,與其坐在這裡空談棋局,不如上陣,把這天下當作棋盤,好好下一場大的。”
晉王珅:“陛下志在鴻鵠,珅敬佩不已。”
邑皇示意晉王珅坐下:“晉王,記得朕第一次和你約會,就說過,‘晉王如同那間茶樓,初看確實各種不利。但是細細想來,到處都有生機。’ 朕還說過,‘晉王你,少年為人質,九年的磨練,無論是心性、能力,還是謀略、眼光,早已遠在其他皇子之上。晉王的胸懷,不是一般養尊處優的皇子可比。既然如此,為何不放開一搏,實現你強大離國的志向呢?’”
晉王珅低首不語。
嚴峰接下去說:“臣還記得,臨別的時候,陛下還說過,‘晉王為質期間,飽讀史書,心懷溝壑。強大離國,定是晉王朝夕的盼望。’陛下‘願和晉王結為異姓兄弟,來日共同強國,並讓大邑和大離永結秦晉之好,共同繁榮,造福兩國的百姓!’這些微臣尚猶記在耳,晉王爺可都忘了嗎?”
晉王珅站起,行禮:“陛下洪恩,珅不敢忘懷。陛下希望珅去拯救大離,是期盼珅造反嗎?”
邑皇:“造反?晉王造誰的反呢?是離皇嗎?離國已經是大閩的一個郡了,離皇早就是離王了。閩皇不是大離的君主,也不應該是。晉王如果肯起義,奪回的是大離的國土,趕出去的是侵佔大離疆土的閩寇。如果晉王想廢黜離王,自己登基,也是順應民心之事。”
嚴峰馬上接上說:“正是,驅逐閩寇,光復大離。晉王爺,大離的百姓,正在翹首盼明君呢!”
晉王珅:“陛下和嚴統領所言,都乃肺腑之言,珅深感五內。珅流落他鄉,多虧陛下不棄,珅才有今日。今後,珅的命就是陛下的了。從此珅鞍前馬後,為陛下效勞,萬死不辭!”
邑皇:“晉王錯了,本王不需要你的鞍前馬後,朕要與你聯手打天下。大閩一直窺視我大閩的富碩,欺我武力不如他。這次侵犯,逼的我大邑丟失了五座城池,還要年年進貢。我大邑的太后也因此遇害,這是我大邑國的國職。大閩滅了大離國,把大離國變成了他們的屬國,奴役你們大離的百姓。我們有著共同的敵人、共同的恥辱。就讓我們攜起手來,一起對付大閩。總有一天,我們會收回失去的疆土,讓大閩趴在我們的腳下俯首稱臣。”
邑皇真誠地看著晉王珅:“晉王,你可願意與朕一起臥薪嚐膽,一雪恥辱?”
聽到這裡,躲在遠處的暮北和春紅跑了出來,直接都跪在了晉王面前。
暮北激動地:“王爺,大離的將來全靠王爺了!”
春紅眼裡含著淚:“王爺,淑媛娘娘在天上看著您呢!”
晉王珅深受感動,行了個大禮,單膝跪下:“多謝邑皇陛下,一語驚醒夢中人。珅願從此唯邑皇馬首是瞻,殺回大離,驅逐閩寇,還我疆土!”
邑皇:“好,我們今天擊掌為誓,攜手抗閩,永結秦晉之好!”
晉王珅起身,和邑皇擊掌握拳,兩個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嚴峰和暮北、春紅,也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邑皇走後,晉王珅心潮起伏,許久不能平靜。從他當質子的那天起,就明白弱肉強食的道理。富國強民,是他從小的時候就有的志向。只是這些年以來,自己在離國受到各種不公平的待遇,還有兩代離皇的欺辱,加上蒙娜和雲公主的離逝,讓他幾乎想了斷紅塵了。如今,他再也不想任人宰割,而是要奮起自救,成就一番霸業,實現自己多年的夙願!
晉王珅一邊想著,一邊走在山上的樹林中,漸漸走到了山邊的瀑布邊。那瀑布宛如一條銀龍,從懸崖峭壁之上飛撲而下,濺起無數晶瑩剔透的水花。遠遠望去,只見其如萬馬奔騰般洶湧澎湃,又似銀河落九天般雄偉壯麗。瀑布撞擊著下方的岩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彷彿整個山谷都在為之顫抖。
走近一些,可以看到瀑布水流湍急,如同白色綢緞一般順滑而有力地傾瀉而下。水珠在空中飛舞跳躍,形成一片片迷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