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難以捉摸。
累了整整一日,她梳洗一番,換了一身素雅的月白色便衣。
剛繫好腰帶,帳外包包的聲音便響了起來,“小姐,楚將軍來了,說是要見您。”
沈時鳶心頭一喜,小舅舅這個時候過來,定是擔心她。
距離營地不遠的一片空地上,枯黃的落葉鋪了一地,踩上去發出細碎的聲響。
楚珣之焦急地來回踱步,看見沈時鳶的身影,他立刻迎了上去,一把拉住她的手臂。
“鳶兒,你沒事吧?聽說你替太子上圍場了?有沒有受傷?”
沈時鳶輕輕拍了拍他的手背,安慰道:“小舅舅不必擔憂,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楚珣之上下打量著她,確認她真的毫髮無損,才略微放下心來。
可隨即,他又板起了臉,“怎麼就能不擔心,你一個女子家,跑去圍場那種地方做什麼,太子自己不去,讓你替他,這像什麼話!”
沈時鳶笑著正要開口解釋,卻被楚珣之突然打斷。
他目光如炬,猛地看向不遠處的樹林,厲聲呵斥道:“誰!出來!”
沈時鳶心頭猛地一震,竟然有人躲在附近偷聽!
一個身影從枯黃的草叢中緩緩站起,拍了拍身上的落葉,施施然走了過來。
沈纖月臉上掛著恰到好處驚訝,似乎也是剛發現他們一般,走到近前盈盈一拜,“姐姐,楚將軍。”
楚珣之目光銳利地掃過她,“這麼晚了,你在這裡做什麼?”
沈纖月故作嬌羞地絞著手中的帕子,“今日圍獵,瞧見姐姐神勇無比,竟連豺狼都能一箭擊斃,真是令人歎服,纖月想著姐姐的騎射之術如此精湛,便想來討教一番。”
“豺狼?”楚珣之猛地轉頭看向沈時鳶,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這個外甥女,他再清楚不過,從小到大哪裡碰過弓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