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愣了愣,接著將懷中緊緊抱著的幾個藥包盡數丟入浴盆之中。
頓時,一股濃郁的藥香瀰漫開來,驅散了屋內殘留的寒意。
待包包離開後,沈時鳶的目光轉向月峰,“月峰,還請為殿下寬衣,扶他進入浴盆。”
此話一出,主僕二人皆是一愣。
燕冥軒眼底情緒複雜。
月峰則是一臉為難,猶豫著不敢上前。
他雖是侍衛,卻從未做過伺候主子沐浴更衣這種事。更何況,主子如今的情況……
沈時鳶見月峰遲遲不動,秀眉微蹙,“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
燕冥軒的臉色愈發難看,卻並未出言阻止。
罷了,主子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
月峰不敢再耽擱,硬著頭皮上前,動作略顯笨拙地為燕冥軒寬衣解帶,衣衫褪盡,只留下一條底褲。
熱氣氤氳,藥香撲鼻。
月峰將燕冥軒扶進浴盆後,便垂手站在一旁,不敢再看。
沈時鳶對月峰揮了揮手,“你也先下去吧。”
月峰如蒙大赦,連忙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沈時鳶深吸一口氣,走到浴盆旁,再次從藥箱中取出銀針。
燕冥軒看著她專注的神情,心中五味雜陳。
沈時鳶的動作依舊輕柔而精準,將一根根銀針刺入燕冥軒的穴位。
第二輪針灸,比第一次要疼得多。每根銀針刺入穴位,都像是一把小刀在燕冥軒的皮肉裡翻攪。
汗珠從他額頭滲出,然而,燕冥軒始終雙眼緊閉,一言不發,只有緊咬的牙關和額角暴起的青筋,顯示著他正在承受的痛苦。
沈時鳶心中暗暗讚歎,這太子的忍耐力,倒是比她想象中要強得多。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沈時鳶將最後一根銀針取出,輕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