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這場鬧劇,也該到此為止了,事情鬧得太大,傳揚出去,對太子府的面子也不好看。
思及此,沈時鳶語氣淡淡道,“應將軍說得對,我自然不會和妹妹計較。”
應雲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著轉身像太子躬身行禮,“殿下,臣告退。”
轎簾後的燕冥軒淡淡應了一聲:“準。”
應雲驍正要直起身,卻又被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壓了回去。
“應將軍日後行事,還需三思而行,莫要莽撞。”
應雲驍連忙稱是,“臣謹記殿下教誨。”
太子這輕飄飄幾句話,讓他後背發涼,他分明感覺到了太子的不滿,甚至……一絲殺意?
他偷偷抬眼瞥了一眼紋絲不動的轎簾,心頭一凜,不敢再深想。
回過頭,卻見沈纖月還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雙目無神,不知在想些什麼。
怒火瞬間湧上心頭,應雲驍咬牙切齒,壓低聲音呵斥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回府!”說罷,嫌棄地甩了甩袖子,率先大步離去。
侍衛們見狀,也連忙跟上,訓練有素地護在應雲驍周圍。
沈纖月被應雲驍的怒吼驚醒,這才回過神來。
看著應雲驍遠去的背影,心中又氣又委屈,不敢違抗應雲驍,只能不甘不願地提著裙襬,小跑著跟了上去。
臨走前,她還不忘惡狠狠地瞪了沈時鳶一眼。
沈時鳶,你別得意太早,總有一天,我要你好看!
這口氣,她沈纖月咽不下!
沈時鳶將沈纖月眼中的恨意盡收眼底,卻只是淡淡一笑,不置一詞。
靜心苑重歸寂靜。
看著包包,沈時鳶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丫頭的倔強,她最清楚不過了,“先回青雲苑。”
包包的目光不自覺地瞥向依舊靜坐在轎輦中的燕冥軒,有些不願離開,“小姐……”
“聽話。”沈時鳶語氣不容置喙。
包包咬了咬唇,終究還是領命離去。
,深吸一口氣,沈時鳶轉身看向依舊靜坐在轎輦中的燕冥軒。
周圍的下人都低垂著頭,大氣也不敢出。
“都下去吧。”沈時鳶語氣平靜。
幾個抬轎的太監面面相覷,猶豫著不敢動,“太子妃,這於理不合……”
“太子殿下身子不適,需要靜養,爾等在此喧譁,成何體統?”沈時鳶語氣微冷,眼神掃過眾人,帶著一絲警告。
眾人不敢再反駁,紛紛躬身退下。
待眾人離開後,沈時鳶走到轎輦前,伸手扶住燕冥軒,“殿下,得罪了。”
燕冥軒微微頷首沒有說話,他雙腿無力,只能依靠沈時鳶的力量,任由她攙扶著自己。
沈時鳶扶著他一步一步走向寢殿。
燕冥軒身形高大,即便病弱,重量也不輕,沈時鳶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沉重,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就在這時,燕冥軒突然感覺到一絲異樣。
他試探性地動了動腿,竟然……能動了一點!
他猛地看向沈時鳶,目光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沈時鳶感覺到他的異樣,嘴角微微勾起,“恭喜殿下,看來殿下離痊癒不遠了。”
燕冥軒沒有說話,只是緊緊盯著她,眼神複雜難辨。
沈時鳶將燕冥軒扶到床上,動作輕柔卻又不失穩妥。
“殿下好生休息,臣妾告退。”沈時鳶說完,便轉身準備離開。
“等等。”就在她即將跨出門檻之際,燕冥軒叫住了她。
沈時鳶停下腳步,回頭,“殿下還有何吩咐?”
燕冥軒語氣比之前緩和了許多。“若在太子府有什麼衣食住行上的短缺,儘管與本宮說。太子府還不至於流落到養不起一個太子妃的地步。”
沈時鳶微微一怔,瞬間便明白他這是話裡有話。
燕冥軒癱瘓在床,卻也知道外面發生的每天一件事,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這太子,看來比她想象的要深藏不露得多。
“多謝殿下關心,妾身記下了。”
青雲苑門口,包包來回踱步,心急如焚。
小姐獨自一人去見太子,萬一……萬一太子遷怒於小姐,那可如何是好?
她後悔自己沒能攔住小姐,更恨沈纖月下手如此狠毒。
遠遠地,瞧見沈時鳶的身影,包包立刻飛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