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包還是不放心,緊緊攥著手中的帕子,叮囑道,“小姐,您一定要小心!若是有什麼不對勁,就大聲喊奴婢!”
沈時鳶輕輕頷首,接著走到門前,抬手叩了叩門。
“進來。”低沉沙啞的嗓音順著門縫飄出來。
沈時鳶推門而入,寢殿內光線昏暗,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燕冥軒斜倚在床榻上,雖然比上次乾淨了不少,身上的汙穢之物也已不見,但臉色依舊蒼白,眼神空洞無神。
沈時鳶沒有絲毫的侷促,自顧自搬來一張凳子,在離床榻不遠的地方坐下,“不知殿下喚妾身前來,所謂何事?”
燕冥軒看著她這副不講禮數的模樣,眉頭微蹙,卻沒有出言苛責。
沉默片刻,反問道,“你昨日,出府了?”
沈時鳶沒有絲毫隱瞞,“家中妹妹出嫁,妾身特地回去送親。”
燕冥軒眼神一凜,緊緊盯著她的臉,語氣帶著一絲試探,“聽聞,你那妹妹新婚之夜,身上起了疹子?”
沈時鳶神色不變,“確有此事。妹妹平日裡嬌生慣養,昨天還抹了母親給她的胭脂。”
燕冥軒的目光銳利如刀,緊緊鎖住她,試圖從她臉上看出些什麼破綻。
傳聞裡沈家姐妹素來不和,沈纖月搶了自家姐姐的親事,新婚之夜突發紅疹,而沈時鳶又剛好去參加了花燭之喜。
這女人,看著柔弱無害,實則心思深沉,讓人捉摸不透。
沈時鳶神色如常,看出太子是在有意試探,心中不由冷笑連連。
這太子癱在床上,訊息倒是靈通。想來也是太子府的下人缺乏管教,嚼舌根的功夫一流,一來二去就傳到了他耳朵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