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包包輕柔地梳理著自己烏黑的長髮。
銅鏡中映出一張精緻絕美的面容,眉眼間帶著淡淡的慵懶,卻掩不住那股與生俱來的清冷氣質。
“小姐,外面都傳遍了!說二小姐大婚當夜,臉上起了疹子,把應公子嚇跑了,連洞房都沒入呢!”
包包一邊梳頭,一邊繪聲繪色地說著,語氣裡帶著幾分幸災樂禍。
沈時鳶對著鏡子輕輕一笑,眼波流轉間,盡是嘲諷的意味,“嚇跑了?呵,只怕是落荒而逃吧。”
“可不是嘛!聽說那應公子跑得比兔子還快,連鞋子都跑掉了一隻!”
包包說著,忍不住掩嘴輕笑。
“活該!”沈時鳶語氣冰冷,沒有絲毫的同情。“她機關算盡,最終卻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這,便是報應。”
包包點點頭,仍憤憤不平。
“小姐您才是最委屈的,嫁給了癱瘓的太子,外面那些人都在說您命苦!可他們也不想想,二小姐那副尊容,應公子都避之不及,哪裡比得上小姐您?”
沈時鳶放下手中的眉筆,目光落在鏡中自己的臉上。
“命苦?癱瘓的太子?包包,你太天真了。”她頓了頓,語氣意味深長,“這盤棋,才剛剛開始呢。”
包包不解,“小姐的意思是……”
“太子的殘疾,並非無藥可醫。”沈時鳶眼中閃過一絲精明的光芒,“而沈纖月在應雲驍心中的形象,卻是徹底毀了。孰輕孰重,一目瞭然。”
“小姐真是高瞻遠矚!”
包包恍然大悟,隨即又擔憂道,“可太子畢竟是……”
她欲言又止,似乎有些忌諱。
沈時鳶明白她的顧慮,“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說著,她站起身,走到窗邊,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眼中卻是一片冰冷,“沈纖月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地討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