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有意的了?
沈時鳶心中冷笑一聲,用帕子擦拭著衣襟上的酒漬,“無妨。”
沈纖月微微一笑,故作關切道:“姐姐,這酒漬怕是不好清洗,天氣寒冷,萬一姐姐著涼了可就不好了,不如我帶姐姐去換身衣裳吧?”
來了。
她倒要看看,沈纖月這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那就有勞妹妹了。”
沈時鳶不動聲色的開口,轉頭看向燕冥軒,“殿下,妾身先失陪片刻。”
燕冥軒微微頷首。
沈時鳶跟著沈纖月離開了喧鬧的大殿,在宮中兜兜轉轉,走了許久,最終來到一面波光粼粼的湖泊前。
“妹妹,還沒到嗎?”
沈纖月故作茫然地四下張望,“哎呀,好像迷路了,姐姐稍等片刻,妹妹去找位宮女問問路。”
說著,她的身影消失在迴廊轉角。
沈時鳶獨自一人立於湖邊。
片刻後,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從身後傳來。
她屏住呼吸,不動聲色地計算著時間,等待著最佳時機。
三、二、一!
沈時鳶猛然轉身,纖細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探出,一把扣住來人的手腕,用力一扭,同時抬腿,將對方狠狠地踹進了冰冷的湖水中。
“啊!”
一聲驚恐的尖叫劃破夜空。
落水之人並非沈纖月,而是盛裝打扮的梁清歌!
她華麗的衣裙瞬間被湖水浸透,在水中拼命掙扎。
沈時鳶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在水中撲騰的人,轉身對著不遠處隱約可見的宮女喊道:“來人啊!七公主落水了!”
很快,幾名宮女聞聲趕來,看到在水中掙扎的梁清歌,頓時嚇得花容失色,連忙七手八腳地將她救了上來。
梁清歌渾身溼透,狼狽不堪,瑟瑟發抖地癱坐在湖邊,驚魂未定。
落水聲和呼救聲驚動了正在舉行宴會的眾人,好奇的賓客們紛紛湧向湖邊,想要一探究竟。
燕冥軒和應雲驍也聞訊趕來,看到渾身溼透的梁清歌,臉色都變得凝重起來。
見到燕冥軒,梁清歌彷彿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哭訴道:“冥軒哥哥,救命,沈時鳶她要害我!”
沈時鳶淡定自如的立在原地,“七公主,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說我要害你,可有證據?”
梁清歌臉上肌肉明顯一僵。
她當然沒有證據,原本她打算將沈時鳶推入湖裡,就這麼放任她淹死算了,誰知道她竟然敢反過來害她!
“你若真想害我,定會事先佈置好一切,又怎會如此輕易讓人抓住把柄?”
梁清歌眼圈通紅,楚楚可憐地望向燕冥軒,聲音哽咽,“冥軒哥哥,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燕冥軒深邃的目光落在沈時鳶身上,“太子妃,究竟發生了何事?”
夜風拂過湖面,帶來一絲涼意。
沈時鳶攏了攏披風,如實道:“妾身與妹妹一同前來換衣,走到此處時,妹妹卻說迷路了,要去尋宮女問路。妾身便在此等候,誰知突然感覺身後有人靠近,情急之下,為了自保,便將身後之人推入了湖中。卻不想,竟是七公主。”
聞言,應雲驍的銳利的目光落在沈纖月身上,想起她在宴席上的重重作為,察覺此事恐怕和她脫不了干係。
沈纖月被看得心中一慌,下意識地避開了他的視線。
燕冥軒冷冷道:“七公主可還有何話說?”
梁清歌淚如雨下,“冥軒哥哥,你怎能只聽她一人之詞?我……”
暗處,燕九晁冷眼旁觀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真是好一齣精彩的戲碼!
這沈時鳶果然是個厲害角色,不過,越是這樣,他就越要將她除掉。
他微微側頭,對著身旁的侍從使了個眼色。
侍從心領神會,悄無聲息地離開了,一路疾行,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稟報給了皇帝。
皇帝聽後勃然大怒,重重地一掌拍在桌案上,“豈有此理!這燕冥軒和沈時鳶,一而再再而三地擾亂宮宴,簡直沒把朕放在眼裡!”
今日太子妃特意獻上靜心準備的賀禮,他還以為這夫婦二人有心了,現在看來無非都是表面功夫罷了!
皇后在一旁添油加醋,“皇上,臣妾也覺得太子和太子妃此舉實在太過分了。他們分明就是不把皇上放在眼裡,故意挑釁皇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