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靜靜地站在一旁,觀察著燕冥軒的反應,片刻後,溫聲提醒道:“殿下,藥浴時辰差不多了,該起了。”
燕冥軒低低應了一聲,動作有些遲緩地從浴桶中站起。
沈時鳶適時遞上乾淨柔軟的布巾,“殿下請。”
燕冥軒接過布巾,細細擦拭著身上的水珠。
沈時鳶又拿起一件乾淨的白色中衣,待燕冥軒擦拭完畢,便輕輕為他披上。
經過針灸和藥浴的雙重作用,燕冥軒明顯感覺到腿部力量的恢復。
之前雖然能夠勉強站立,卻總是伴著麻木和痠痛,行走更是艱難。
只是,在腿疾徹底痊癒之前,他必須繼續隱藏,不能露出絲毫破綻。
沈時鳶福身行禮,“恭賀殿下,腿疾已算徹底恢復了。”
若不是一切都那麼真實,燕冥軒簡直不敢相信,他的腿終於好了。
他難得語氣柔和了幾分,“這段時日,有勞太子妃了。”
“殿下言重了,臣妾只是盡了臣妾該盡的本分。”
燕冥軒目光灼灼地注視著她,“太子妃此言差矣,這次你救了本宮一命。這份恩情,本宮會銘記於心。”
沈時鳶垂下眼簾,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湧的情緒。
她救他,並非為了得到他的感激涕零,而是要利用他這把鋒利的刀,完成自己的復仇大計。
她要讓那些曾經欺辱她、踐踏她的人,付出血的代價!
沈時鳶深吸一口氣,將心底洶湧的恨意壓了下去,面上依舊不動聲色,“能為殿下分憂,是臣妾的榮幸。”
燕冥軒眸光微深,“不管如何,本宮都欠你一個人情。”
“夫妻一體,不必言謝。”
沈時鳶回答的滴水不漏。
燕冥軒目光探究的看了她好一會二,卻什麼也沒看出來。
他淡淡地揮了揮手,“既如此,太子妃便退下吧。”
“臣妾告退。”
沈時鳶福身行禮,轉身離開了房間。
燕冥軒望著沈時鳶離去的背影,眸色深邃難辨。
還未意識到,在這場他自以為掌控的交易中,沈時鳶已悄然在他心中佔據了一席之地。這席之地。
折騰了快一天,沈時鳶回到青雲苑,只覺得渾身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