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一早。
在辰時葉暖已經燉下了藥膳粥,懷蕊給看著,隨後便處理了園中事務。
陪著素雪在清芷堂用過早膳,洗漱之後就要去皓月樓。
入秋恐涼,素雪給她披上披風:“出門小心些。”
葉暖點頭道:“放心吧。”
“你走到我都不放心的。”素雪道。
無論葉暖武藝有多高,無論她現在是否已經能獨當一面,在素雪眼中的葉暖始終都是那個小丫頭。
葉暖道:“我傍晚前會回來的。”
素雪道:“殿下是不是給你派差事了?”
葉暖一笑道:“我畢竟一人兼兩職嘛,也終究還是殿下的親衛。”
雖然是夫妻,但是元澂和佈局與素雪的棋局,一向都是各不相問。所以元澂派葉暖去做什麼,只能是預設。
“險嗎?”素雪問。
葉暖細細思量道:“如今算不上險。”
素雪嘆息:“如今不險的意思看來是之後會險?”
葉暖道:“阿雪放心,我沒事的。”
對於素雪來說是很矛盾的一件事,她不願葉暖困在四面高牆之下,這牆外的天地也想要葉暖去見識。她有天賦和武藝,理應在適合她的天地去盡情施展。
但是又恐她每次奉命涉險,也想把她留在身邊。
沒有兩全法,無論是廣闊的天地還是她的安危,素雪是希望葉暖都有。
“天地廣袤,我希望你能看遍山河,但又恐你身處險境。”素雪道。
葉暖道:“雖一路走來多有險境,可也正因如此,我的劍術能長進,也能看到更多風景。”
素雪道:“話的確如此。”
無論走多遠的路,去了什麼地方,葉暖都會回到她身邊。
葉暖披上披風離開,素雪往書房去。
還有這個月的賬本要看,也有棋局要部署,看完了賬本又傳書到虞家。
葉暖坐在馬車裡開出王府。
在去皓月樓之前先往紀家來,紀碧柔與紀庭晟已經搬回紀家有些時日,但是葉暖還未曾來過看望。
馬車停紀家外,葉暖從馬車上下來。
管事的進去通稟,葉暖走進紀家。
因為是重修的宅子看著很嶄新,沿著長廊往後宅後,聽見葉暖來了紀碧柔立即走了出來。
“暖兒。”紀碧柔歡喜的拉住葉暖的手。
葉暖微笑道:“碧柔姐姐。”
紀碧柔才用過晚膳送了紀庭晟出門。
“庭晟前腳才走的。”紀碧柔拉著葉暖進內堂說話。
葉暖道:“他倒是勤,好像也從不休沐的。”
兩人落座,侍女奉茶。
紀碧柔道:“可不是嘛,有案子的時候忙案子,沒案子的時候也不閒著。”
除了作為大理寺丞,紀庭晟畢竟也還有素雪交代他的事要做。
葉暖道:“能者多勞。”
紀碧柔笑容溫婉:“正如暖兒你一般。”
“我才不算呢。”葉暖道:“我畢竟虞家與陛下所培植起來的,都是分內事。”
有虞家的眷顧養育之恩,有曾作為陛下門下暗衛時崔侍衛的教誨之情,因為有他們所以她才會是一柄可以堪大用的劍。
無論是守護素雪還是保護元澂,都是她的理應要做的事情。
紀碧柔道:“暖兒,並不是每個人都會選擇銘記感恩。況且虞家的養育之恩,那也是你盡心盡力為虞家任勞任怨換來的。陛下的培植,也是你在萬里挑一里面自己爭出來,用自己的命和血得到的。”
雖然說素雪和元澂都對她很好,但也不是誰都能做到一次次不顧性命的拼盡全力。
就算如今已經不是奴婢,就算脫離王府她能一個人過的很好,可是依舊留在了睿王府。只為了心中想要守護的人,也毫無所求。
從自己弟弟口中聽說葉暖這一路如何走來,紀碧柔只有心疼而已。
不過是小女子,到底是怎麼全是刀劍的苦訓中走出來,到底是怎麼一個人從沙漠煉獄裡活下來。
現在得到的,其實都她自己爭來的,只是她心中太過看重素雪,而沒有關注到自己本身也是個可憐人。
“暖兒,你得到的,都是你值得的。”紀碧柔道。
看著她眼眶泛紅,就知道她是心疼自己,葉暖一笑道:“碧柔姐姐,我過的很好。”
紀碧柔看著笑容裡的幸福感,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