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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不惜代價

現在彷彿真的像是伯伯與侄子之間嘮家常一般,元璂回憶當初的時候:“對,榕賀好像不用像我們那麼努力就可以得到宗政太傅的讚賞,宗政太傅一直覺得他是自己的得意門生。但他卻瘦弱,弓都拉不開。”

元澂一笑道:“侄兒依稀記得,先生他一身書卷氣,雖不能武但又對武學很痴迷。”

元璂道:“經常看那些武學典籍,他總是嘆息自己不是學武的材料。”

過去的記憶裡還是能找到一些值得回憶的片段,那是為數不多的好時光。

元澂道:“我記得紀家小子習武,原本父親想要他當侄兒的伴讀,可惜當時就出了變故。”

好像依稀記得紀家小子,元璂道:“若是那孩子能長大想來會比榕賀更意氣風發。”

這會元璂咳嗽了幾聲,喝了口茶。

見他面容憔悴還未從太子妃離世的傷痛走出來,元澂關懷:“請伯父保重身體。”

元璂道:“無妨。”

對於現在的元璂而言自己的生死已經不看重了,還活著的理由只是因為還有元泌,他不能辜負妻子的遺願,一定要讓元泌在這一場鬥爭中活下去。

可以輸,但是元泌不可以死。

元澂給元璂舀茶:“伯父。”

“紀家小子還活著嗎?”元璂問。

元澂點頭:“我雖不知他還在何處,但他還活著。”

眼中露出一絲欣慰,還能活著便好,現在的元璂最想做的就是挽回當年的遺憾。

他無法擺脫成為傀儡,在那一場浩劫中選擇了沉默,就算是保持沉默也成為了陷害元瑨與紀家的推手。

懷著遺憾度過的這十年裡,後悔莫及著自己的懦弱,開始質疑作為太子的身份,質疑著那個皇位真的重要嗎?

從他失去妻子那一刻才找到了答案,比起所謂的權位,他更想擁抱著妻子與她偕老,期待著元泌兒孫滿堂。

可是現在他真正想要的,心中最渴望的,這一生已經得不到了。妻子死了,元泌也在孤獨中一個人開始承擔起將來。

元璂道:“這世間最痛不過愛別離,元澂你可不要重蹈覆轍。”

元澂道:“我會守護住我的妻子。”

有些愛不需要說出來,但是就是存在著。

這話真讓元璂心中感慨:“元澂,讓元泌活下去。”

元璂要用盡自己最後的力量和元澂達成交易,只要張家垮了元璂就會自請退辭太子位,以此換來元澂的承諾,讓元泌在最後能活下去。

這元瑨是自己的親弟弟,他很瞭解元瑨的手段,如果元瑨當上太子之後不會容下元泌活著。

所以現在元璂想要孤注一擲在元澂的身上。

這淳王府的巫蠱之案,他知道那是元澂一手的局,看到了他的野心和能力,那能力可以保住元泌的命。

要讓元泌死嗎?元澂心中捫心自問,好像並不希望他死。

而且這個交易沒有什麼不好,到時候自有辦法讓元泌活下去,也同時成不了威脅。

況且看著眼前的元璂,那眼中沒有活下去的光,這個交易對於元澂來說不虧:“侄兒會保住元泌的命。”

從懷中取出自己的玉佩作為信物推到元璂的面前,而元璂也將代表著太子身份的令牌交給元澂作為信物。

最後擊掌為誓。

元璂站起身,元澂立即上前扶著。

車馬已經在外,元澂扶著元璂離開了大宅上了馬車:“可要護送伯父?”

元璂擺了擺手:“更深露重,你也路上小心。”

元澂作揖施禮:“恭送殿下。”

車門關上車駕前行,騎兵護衛著車馬漸行漸遠。

葉暖站在這荒廢宅子的大門外一直望著,這是碧柔從前的家,原來在這裡……

看著丫頭的眼眶都泛紅了,元澂本來想說她看什麼呢,但見她傷悲的模樣又於心不忍了:“怎麼了?”

葉暖哽咽的搖頭。

亦楊道:“葉暖,我們走了。”

葉暖點頭轉頭跟著元澂上了馬車,

石章駕車往宣王府而去。

坐在車裡元澂盯著葉暖,這麼有感慨看來這丫頭跟紀家姐弟是相識的。

“你見過紀家姐弟?”元澂問。

葉暖道:“見過紀家娘子。”

元澂問:“她在哪裡?”

葉暖道:“不說比較好,我想讓她活著。”

這紀家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