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雪身子已經大好了,年下大半的事都接手操持,也讓伊玉姍省了不少心。
學了算賬也有些日子了,葉暖總算是能看懂賬冊,每日除了練劍便是的幫著素雪看賬,只是心裡還掛記第九層劍法還未練成。
這大年是熱熱鬧鬧的過了,虞家時隔快十年了才能一家子整齊的吃頓飯。
這頓年夜飯虞老太爺坐上座,一家五口人都在,伊玉姍別提心裡多高興了。
虞老太爺也不免感懷,上回這般一家在一起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看著虞家興興衰衰,還能有這樣的日子已是大幸。
一起吃年夜飯,一起守歲,這一年過的很好。
外頭放了煙火他們都到院子裡去瞧,素雪牽著葉暖的手就覺得一刻就足夠了,往後面對什麼都會充滿力量的去對面。
葉暖的心中想守護這一刻,想守護在院中的每一個人,想要他們每一年過年時都能如此美好的度過。
到了大年初二,虞杞衡帶著伊玉姍和兒女一起到宣王府拜年,而府上來拜年的人便委託虞老太爺辛苦些打發。
知道了虞家人都來了元澂別提多高興,畢竟有自己的未婚妻和最好的朋友。
虞杞衡和元瑨兩人說話,沒幾句寒暄又談了公事和國事。
伊玉姍陪著慕容妘在暖閣說話品茶,談家事如何處置,又談女紅花樣哪家的別緻,也是有說不完的話。
而虞若楓和素雪此時都在元澂書房裡,喝著薑湯聊在國子監上學的趣聞軼事,講馬球怎麼打,蹴鞠的輸贏如何,還有國子監的博士先生們的趣事。
院子外頭尚有積雪,亦楊和石章同葉暖在談論劍術,也關心葉暖在京都是否已經完全適應。
其實在哪裡對於葉暖來說都一樣,只要有素雪家便有家。
“第九層遲遲未破?”亦楊問。
葉暖點頭:“總是臨門一腳。”
石章也替著琢磨,這殺劍劍法能練到第九層的除了創此劍法的浮槐真人之外便只有崔侍衛了,崔侍衛前後三十年,也只尋得葉暖一人可練此劍。他和亦楊都曾試過,但著實不行。
“此劍練成可縱橫江湖,自然不是好練的。”石章道:“當年浮槐真人門下弟子也有千人之眾,只有徒孫一代只有崔侍衛能練至第九層,倒是不必心急。”
“崔侍衛倒是從來不提浮槐真人。”葉暖道。
亦楊道:“這浮槐真人可謂是當時武林第一人,劍法獨步武林,自創殺劍劍法更是威震四海。後來浮槐真人覺得後繼有人,便退出武林再無音訊,若是還活著應當是還在四海逍遙。”
葉暖道:“若是這麼說,他便是修道之人,為何劍法是這樣的?”
石章道:“從前我們也覺得奇怪,但是從你練之後我們便不覺得奇怪了。”
這話葉暖不懂:“何意?”
“從前我和亦楊都以為這劍法只能殺人,因為崔侍衛便是出刃見血不留活口。”石章道:“但你的劍卻不一樣,不為殺人而是反而為了守護而生,所以我們想,這劍法應該是一體兩面。一面是可殺人的殺劍,一面是可救人的守護劍。”
亦楊補充道:“若是此劍法原本就有守護之意,便的確符合浮槐真人的風流。”
葉暖聽他們二人如此說,心裡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傳授劍法時崔侍衛也說萬物皆有兩面,正如陰陽和正反,這劍法也是如此。崔侍衛說他練劍法是心懷仇恨所以這殺劍只能在他手裡是殺人所用,但她手裡卻成了守護之用。
崔侍衛和她說:“殺人的不是武器,而是人心。”
葉暖的劍是為了保護素雪,這是她持劍的理由,也是堅持下來的理由。
亦楊道:“就算練不到第九層,也沒幾個人能打過你。”
葉暖心中不安:“那如果就是偏偏要對付那幾個我打不過的怎麼辦?”
亦楊道:“盡全力便好,沒有遺憾便好。”
這話也是崔侍衛說過的。
雖然無他們三個和崔侍衛沒有師徒的名分,但是他們三人心中都視崔侍衛如師如父,因為崔侍衛不單單只是傳授了武功和劍法,還有為人處事如何自保的很多道理。
一起在門下的人很多,可三人情誼與其他人不同,他們三人一起經過生死,一起從地獄爬出來,是師兄妹也是能把背後交給彼此的至親。
葉暖道:“不知崔侍衛如何………”
亦楊道:“一定會活著的。”
石章道:“崔侍衛和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