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這時,那搶奪符郢身體的詭絲才真真正正驚慌起來。
“你、你要做什麼,我可是你的父親!”
邵星闌冷笑:“父親?一個搶佔我父親身體的殺父仇人,居然有臉說出這種話來。”
“你要是把我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笑話,我父親都去世了,為什麼不燒?
你別忘了,我們人族遇到有人去世,都是會火化的。
你放心,等燒完了,我自然會將我父親的骨灰收斂起來好好祭拜。”
邵星闌最後深深看了眼符郢熟悉的眉眼,符紙一揚,大火頃刻間將他包圍其中。
他背過身去。
任憑那詭絲在火中如何扭曲嘶吼求饒,都再不動搖。
邵星闌的符火掌握得很好,除了那符郢的身體與詭絲,什麼都沒燒到,連地板都沒被燻黑,只留下那鎖妖繩落在骨灰邊上。
那鎖妖繩是玄豹隊隊長漆樺的所有物,自然是要物歸原主。
金髮豹妖克羅達上前撿起了鎖妖繩,眼底一道灰芒閃過,復又神色自然地將鎖妖繩遞還給漆樺。
松虞下意識看了他一眼,沒有瞧出什麼異常。
她從儲物袋裡掏出一個玉瓷罐來遞給邵星闌:“你父親的骨灰,先用這個收攏起來吧。”
邵星闌低聲道了句謝,轉身在骨灰面前緩緩跪下,重重磕了三個響頭。
鮮血從他磕破的額頭上流淌而下,他恍若未覺,通紅著眼睛朗聲道:
“父親,星闌帶您回家!”
他親手將父親的骨灰斂起。
雖然十年不曾與自己的父親見過面,但驟然得知父親早已離世的訊息,還是需要一定的緩衝時間。
他心情低落地捧起瓷罐:“我父親的骨灰我得帶回家裡去,我母親還不知道這個訊息,至於苓局那裡……”
“苓局那裡我來解釋。”松虞趕忙道,“你……節哀順變。”
邵星闌沒有回答,只是低嘆了一聲。
等邵星闌帶著小莫回邵家了,松虞也抱上貔貅崽跟塗山儼一起回妖管局。
臨走前,松虞突然想起了什麼,扭頭看向漆樺。
“那塊修煉時被轟壞的地怎麼樣了?”
漆樺不明所以道:“人族已經派人去修了,應該沒什麼事了。”
“哦,那又是誰做的?”
“是克羅達,他給學生做示範的時候不小心太用力。”
松虞的動作微頓,隨意地瞥了眼周圍:“既然解決了,那我們就先走了,還得去找苓局彙報情況。”
*
回到妖管局,松虞先將貔貅崽送去了精衛隊給它治療恢復。
白澤已經在那躺著了,他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以他目前的修為要預言神獸有些吃力,所以休息休息。
感受到松虞的氣息,小朱厭也出來看了看情況。
見貔貅崽和白澤都直挺挺躺在那,著實吃了一驚。
“他們都怎麼了?”小朱厭焦急道。
“沒事,他們都沒受什麼傷,只是有些力竭。”松虞給她大致說了下他們今天遇到的事情,摸了摸小朱厭的頭,“囡囡留在這裡幫我照看一下他們好嗎,我現在要去找一下苓局。”
“嗯嗯。”小朱厭用力點頭。
松虞正要調頭去苓睢辦公室,就見白澤眼睛一睜,竄上了她的肩頭。
她驚詫道:“你沒事了?”
白澤哼哼唧唧地嘴硬著:“區區一個小預言,能有什麼事兒啊。”
要不是看他預言完就嘎嘣一下倒地了,松虞差點就信了。
“你要是還沒力氣就歇著,不要逞強。”
“我才沒有逞強!我剛才已經感受到有不少信仰之力鑽進了我體內,所以我現在恢復得很好。”白澤催促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苓睢說,你別愣著了,趕緊帶我去。”
白澤的本事松虞是知道的,他既然說非常重要,那便肯定是不容小覷的。
松虞不敢再耽誤,帶著白澤急匆匆向苓睢辦公室跑去。
“啪!”苓睢的水杯被他失手打翻,水迅速向桌面的檔案蔓延,孫嘉陽趕緊抽出紙巾來將茶水吸乾。
而苓睢此刻卻完全沒有心情理會這種小事,只是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白澤,一字一句:“你說,符郢是我的兒子,邵星闌是我的孫子?”
氣壓低到了極點,松虞完全不敢呼吸,生怕自己一個呼氣帶動的空氣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