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無聲的質疑眼神下,松虞尷尬地咳了咳:“我這個人,哦不我這個妖吧,做妖比較務實。”
眾人的眼神中明明白白地寫著:嗯,懂,死直女。
松虞:“……”
但對於邵星闌來說,松虞說什麼就是什麼,毫無原則。
他立即放棄了剛才要去看日出的想法,反正這會兒功夫他們怕是已經錯過時間了,乾脆好好去吃個早飯。
他泰然自若地牽起松虞的手:“走,我們去吃早飯,剩下的交給他們處理了。”
“那個小喪屍……”
松虞還想再關照一句,立刻有懂事的引路人在後頭跟上一句:“放心,我們會把她看管好,晚些時候再把她送過去和你們一道回京市。”
全國最權威的抗體研究基地自然是在京市,那裡聚集著無數科研泰斗,正沒日沒夜地為研究出喪屍血清抗體而奮鬥。
作為唯一被捕獲的活體子體喪屍, 小女孩自然是要被送往京市的。
松虞往前走了兩步,突然回頭:“那我再拜託你們一件事。”
引路人微怔:“什麼事?”
“把她媽媽的屍骨斂起來吧,我會將她們一起送往京市的研究基地。”
到底也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而死,松虞不忍心分開她們。
如果小女孩能恢復成原本的人類模樣,那便是留下了希望的種子。
如果無法恢復……那至少讓她們兩個葬在一起吧。
*
吃完早飯之後,勞累了一天的大家隨便找了個大通鋪休息室睡到了天光大亮。
塗山儼找到他們的時候,三隻小天狗分身和朏朏正壓在松虞的胸口呼呼大睡。
而被泰山壓頂的松虞彷彿進入了胸口碎大石的夢魘之中,眉頭皺得死緊,喘不上氣來,可卻又怎麼也醒不過來,只能無助地亂揮著雙手,“啪”一下,就打在了一旁的邵星闌臉上。
邵星闌豁然從睡夢中驚醒,下意識坐起身來,發現松虞被小天狗們鎮壓住了,無奈又好笑,將它們挨個從松虞身上抱了下來。
松虞的呼吸終於慢慢平緩下來,可邵星闌卻感覺自己彷彿被什麼不祥的目光籠罩住了,再一回頭,塗山儼正悄無聲地站在他身後,表情好像要刀他一般。
“……”邵星闌被他嚇一跳,在塗山儼不善的眼神中起身下床,看松虞依舊在睡後,輕聲問道,“塗山前輩,早餐吃了麼?”
塗山儼:“……”
末世前各大基地都做足了糧食儲備,加上他們還把蜀中基地的存糧一同都運送了過來,夠吃上好幾年的,完全不需要節衣縮食。
對於這幾位將基地裡潛伏著的喪屍隱患都清除了的妖族,蜀南基地的人很是大方,熱情地做了好幾樣特色早點邀請塗山儼前去品嚐。
伸手不打笑臉人,塗山儼默默坐下來吃早飯,只是看邵星闌的眼神依舊彷彿是拱了自家水靈靈大白菜的豬。
邵星闌被他看得頭皮發麻,但直覺卻告訴他,這不是看情敵的眼神。
倒像是岳父看不成器的女婿一般,亦或是大舅哥恨鐵不成鋼看著妹夫的表情……
他突然想起那天鷹回說的那句話——
“明明他倆也沒認識幾天,但是說來也奇怪,這塗山儼就喜歡黏著松虞。你說看上她了吧,那人家一個活了一萬歲的九尾狐,自己都長那麼好看,怎麼可能對一個幾百歲的姿色平平的小丫頭一見鍾情。我看就是松虞身上的那個燭龍印記的原因,讓所有神獸都惟她馬首是瞻。”
邵星闌並不認為塗山儼對松虞的親近完全是因為燭龍印記,在這其中一定還有不為人知的內情。
他有些想不明白,所以直接問了出來。
與塗山儼相比,邵星闌似乎沒有一樣比得上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坦誠。
“塗山儼前輩,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從一開始我們大家就都能看得出來,你對松虞不一般,不管她說什麼你都無條件贊同。可你究竟把她看做你的什麼人?是夥伴搭檔、妖族後輩、妹妹、喜歡的人,又或者是……在透過她懷念某位故人?”
塗山儼微怔,沒有意料到邵星闌在這個方面如此敏銳。
但他不願意多作回答,只是避重就輕道:“你放心,我只當小虞兒是我妹妹一般,對她並沒有什麼非分之想。”
意料之中的回答,邵星闌的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驚訝的表情。
“可是,雖然我只當她是妹妹,但若要你當我這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