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恪大喜過望,也沒注意到對方言語中的自稱。
“身法技藝,向來是相輔相成,你的技藝粗糙,身法同樣毫無出彩之處,實在不堪入目。”
他先是一通貶低,極為瞧不上林恪。
林恪沒敢反駁,耐心聽著。
以對方的眼界,自己還真就是不堪。
“你所修煉的乃是水系功法,水之道連綿不絕,靜時風平浪靜,動時洶湧波濤,而你的刀法和身法,卻動不似動,靜不似靜。”
“出刀沒有身法配合,身動刀法又跟不上。”
身法跟刀法配合?林恪心中一愣。
是的,他戰鬥時,身法跟刀法互相沒有絲毫配合,出刀就是出刀,身法閃避就只是單純閃避。
可戰鬥並不是這樣的,刀法可以和身法配合,無論是躲閃還是襲殺,互相配合起來可以做到出人意料,攻擊可以更為迅猛靈巧。
林恪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戰鬥的精髓,可事實證明,他還差得遠。
小隊的人沒有一個人達到身法或者技藝小成,也沒辦法教,他自己也沒這方面的意識。
一席話,就如同暮鼓鐘聲,將林恪瞬間敲醒。
他看向鄧光輝,眼中躍躍欲試。
“嗯?”鄧光輝正為自己一直打不到林恪而心頭惱火著,見他竟然眼中浮現出戰意,不由得一愣。
嗖!
林恪忽然一閃,靈巧避開鄧光輝一槍,隨後欺身上前,閃電劈出一刀,直擊他的腹部。
叮!
鄧光輝迅速持槍回攔,正疑惑林恪怎麼突然敢反擊了,又見林恪再度一閃身,繞到鄧光輝背部,刀尖猛然刺去。
“哼!”
冷哼一聲,鄧光輝轉身刺槍,足有三米二的長槍刺出,頓時讓林恪不得不退身躲閃。
鄧光輝見狀,當即追擊,或刺,或劈,或撩,逼得林恪不得不狼狽逃竄,再度上演先前情形。
“蠢貨,你的技藝比他高,憑什麼讓他攻擊這麼舒服?‘渡河未半,擊其中流’你們的古話你自己都不知道嗎?”
“渡河未半,擊其中流。”林恪默唸。
“你的力量比他弱,技藝比他高,那就不要硬碰硬,而是阻擊他進攻,別讓他打的這麼舒服,這都不會,真是榆木腦袋。”
比如對方想要橫掃,自己在他還未掃出之際劈過去,逼他防守。
比如對方想要刺槍,自己直接靠近,讓他刺不出來。
林恪領悟,配合著神秘存在的指點,配合林恪自身的悟性,令得他領悟極快。
有來有回的劈砍,從來都不是生死搏殺的常態,掌握更高的戰鬥技巧,完全可以料敵先機,從而佔領優勢。
鐺鐺鐺!
劈砍,上撩,纏繞。
林恪直接把鄧光輝當成了陪練,每一次在對方要進攻時,都進行阻擊!即便讓他進攻,也不能爆發出全部的力量。
技巧的優勢,在這一刻發揮得淋漓盡致。
“這小子。”鄧光輝心頭窩火,打得無比憋屈,每次他的攻擊還未展開,都被林恪一刀打斷,讓他極為難受。
就像是小便,尿一點就得憋住,然後再尿一點,不暢快,很難受!
林恪越發熟練,雙目變得明亮。
自己一個人苦練,還是不如有名師指點來得快。
“多謝前輩。”
林恪由衷感激,若不是他,自己可能還會走很長一段時間的彎路。
沒有回話,林恪也不甚在意,而是全力進攻著。
“怎麼回事,一個小小的武者,這麼久才拿不下?”
負責進攻李玫瑰的人怒聲嘶吼。
林恪先前說有巡察使來,他不信,可並不代表不慌,萬一一會真的來了怎麼辦?
“這小子有點邪門,我……”鄧光輝臉色難看,說一半的話硬生生被林恪的刀劈了回去。
明明自己的力量比對方強,卻根本發揮不出來。
這就像一座鼎,重千斤,普通人根本無法舉起來,可卻被一個孩童利用槓桿定理,硬生生撬了起來。
他就是那座鼎。
“這小子,怎麼突然變了個人一樣?”羅豪雙眼一亮。
林恪的速度並不快,力量也不算大,可技巧卻很高明,每次攻擊,都能劈砍在鄧光輝的薄弱點,與先前的直來直往,有了巨大差別。
“消耗,殺死!”林恪目光冷冽,他的刀很快,很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