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唐麗直接蹲在地上失聲痛哭,悽慘道:“我只是去上個廁所而已,哪知道她趁著我上廁所的間隙偷偷溜出去了。”
她看著眾人,淚流滿面,誠心懺悔:“我也不是故意讓她離開的,我一個人要看護幾個病房,本身就很累了。”
手術室的燈還未熄滅,圍觀的人不乏生起了對唐麗的同情。
林恪知道她說的沒錯,一個人的精力有限,要照看幾個病房難免出現疏漏。
但這並不是她誣陷自己的理由,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還是害怕之後要面臨的懲罰,只有唐麗自己清楚。
樓道上一道人影瞬息而至,來人身材魁梧,臉上滿是擔憂以及憤怒。
他看到林恪愣了一下,接著又對著唐麗冷聲道:“怎麼回事?”
冷冽的氣息讓唐麗忍不住身體發顫,她有些恐懼地往後縮了縮,指著林恪道:“是他,他偷偷帶吳霜出去,害吳霜凍到,身體體徵出現異常,都是他!”
她的聲音不由得大了幾聲,彷彿先前懺悔的人並非是自己。
別人信不信她的話不要緊,只要眼前的人相信就可以了,這人是個武者,不是她能得罪得起的,必須摘除她的錯誤。
本在觀看的人見唐麗竟然如此不要臉,不由得出聲道:“你剛才不還說是自己疏忽……”
還未說完,唐麗便厲聲打斷,尖聲道:“他剛才打我,我不這樣說,他就要打死我了,你沒看到他身後還揹著武器嗎?你看他全身都是溼的,肯定是帶你女兒去玩水去了!”
後面的兩句話是對剛才來的那人說的。
唐麗接著又道:“這不怪我,我一個人要照看幾個病房,去上個廁所,被他趁機偷偷把人帶走了,我根本不知道!”
她找補著前面說過的話。
林恪眼眸閃現出冷色,這女人的邏輯倒是分明,可這麼瘋狂的狡辯著,到底是為什麼?
按理說,這個責任並非只有她一人承擔而已。
看管不力,讓病人離開,雖然會被懲處,但也不會太重。
畢竟吳霜是個大活人,要離開的話還是能找到機會的。
當然,如果吳霜因此出現意外的話,她的懲罰也不會輕。
“林恪,你怎麼說?”
林恪也沒想到竟然會這麼巧,遇上的是教官吳漢的女兒,臉上坦然道:“我事前並不認識你女兒,只是在蓮花公園碰到了她,見她暈過去便帶到了這裡。”
吳漢身上的煞氣很重,碾壓過來讓他下意識地繃緊身體。
這是他第二次感受到了吳漢的可怕,第一次是在求教武技的時候。
唐麗臉色一白,她怎麼也沒想到,這個年輕人竟然跟吳漢認識,那她先前的一系列栽贓就彷彿小丑一般。
吳漢的目光在林恪和唐麗兩人身上掃過,凌厲而肅殺。
誰的話真誰的話假,一眼他一眼就可以分辨出,但他也並未只是聽信林恪的一面之詞。
吳霜是他唯一的親人,為了集齊維持女兒活下去的醫療費用,他拼命獵殺妖獸,落得重傷的下場。
女兒是他唯一的執念,現在吳霜在裡面生死不知,至少也得確認平安他才有心思去追究是誰的過錯。
唐麗臉上浮現掙扎之色,她的目光時不時看向走廊,似乎產生了別的想法。
吳漢沒再吭聲,焦急地看著亮著燈的手術室。
林恪沉默了一會,道:“教官,我先回去了。”
身體溼漉漉的確實不好受,林恪也從心裡覺得這件事跟自己關係不大。
“不行,給我等著。”吳漢冷聲道:“在小霜沒脫離危險前,誰也不許走。”
說罷,他目光冰冷地看著蠢蠢欲動的唐麗,帶著警告的意味。
唐麗見狀,心徹底涼了下來。
在一個武者面前逃走,她沒這個自信。
林恪雖心有不滿,但也理解作為一個父親心情,耐心地等了下來。
又過了近十分鐘,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門開啟後,一幫醫護人走了出來。
吳漢趕忙上前急切道:“怎麼樣了,張醫生。”
“沒事,脫離危險期了。”張大夫有些疲憊道:“受了寒,導致她的假體心臟供血不足,所幸回來得早。”
吳漢聞言,鬆了口氣。
隨著醫療水平的發展,如今身體的器官已經有了諸多替代,甚至大換樣也沒問題。
甚至還有人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