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越海防線。

王破軍坐在鋼筋水泥築起的二十米高牆上，高牆的外層是漆黑色澤的金屬外皮，這是b級合金打造而成，雖然只是薄薄的一層，卻花費的難以估計的藍星幣。

這堵高牆從桂區海岸線一直延綿至閩區，中間跨過粵區，一共兩千公里。

雖然長度比不得古人所建造的長城，但宏偉程度卻遠遠超過。

遠處浪潮拍打海岸，漆黑的夜色是數不盡的危險，冥冥之中不知有多少雙眼睛正死死盯著這裡，想要衝破防線到達華國的領地。

王破軍忽然感覺有些冷，這是很讓人震驚的事，以他的身體素質，寒暑不可能影響到他。

或許是因為老了？他想著。

他今年八十多歲，在武者中年紀並不算大，可他卻覺得自己已經老了，他到了該頤養天年的年紀，卻只能在這個地方苦苦守著。

他是星城武院的院長，但在武院待的時間，甚至不夠在這越海防線十分之一長。

梅若龍死在海妖獸潮中，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會死在某一次妖獸的衝擊下。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呢？”王破軍突然想喝口酒，但想到能陪著自己喝酒的人，已經永遠喪生在那片漆黑的無盡的海水中，便有些意興闌珊。

叮。

他的智慧手環忽然響起，王破軍點了接通，蘇國棟的臉出現在光幕中。

“我猜你小子肯定是在這裡。”蘇國棟笑道，他只是看了一眼王破軍的背景，就知道他身在何處。

事實上，越海防線有專門負責看守的人，王破軍覺得無聊的時候，就會上牆頭看著。

王破軍笑了笑，無奈道：“我不像他們，我已經沒辦法再提升了。”

到了他這個境界，實力每提升一點都極為艱難，他自覺武道之路已經走到了盡頭。

“天正在修煉？”蘇國棟問道。

李天正，李浩的父親，他的女婿，駐守越海防線的幾位武聖之一。

“你女婿不錯，實力已經快超過我了。”王破軍給予肯定，他看好的晚輩極少，李天正是其中之一。

“說吧，突然找我有什麼事？”

白天的時候還一起看選拔賽，現在又突然找自己，王破軍自然不會認為對方是覺得自己無聊，所以來嘮嗑的。

“是有點事。”蘇國棟收斂起笑容，斟酌道：“是關於星城武院的。”

“嗯？”王破軍一愣，直言道：“別想往我武院塞人，讓你那幫不成器的後輩自己考。”

“混蛋，我是這樣的人嗎？”蘇國棟哭笑不得。“是關於你的一名導師。”

王破軍只是隨意調侃，聽到是正經事，疑惑道：“誰？”

蘇國棟也不賣關子，道：“沈曜，他死了。”

“死了？”王破軍一愣，沈曜的名字他是知道的，星城武院的導師莫約幾十人，每一個他都知道，家庭背景也一清二楚。

“在黑市裡死的，被人殺了。”蘇國棟緩緩道，他看著王破軍的臉逐漸陰沉，可以想象有多憤怒。

果不其然，王破軍冷聲道：“我早就說過，你兒子搞的那個所謂的黑市，百害無一利。”

“什麼讓那幫不安分的人有一個發洩的場所，我看根本就是他賺錢，滿足自己私慾的藉口！”

蘇國棟沒吭聲，任由著王破軍發洩著自己的憤怒。

這種事，雖然不是他主導，可黑市的形成，卻與他有關，與他兒子有關，所以他只能受著。

“誰殺的？”發洩了一通，王破軍這才問道。

蘇國棟思忖道：“你還記得林恪嗎？”

“嗯？”王破軍有些詫異。

觀戰了一晚上，他自然對這個名字很熟悉，在激戰中捕捉到一絲真意韻味，被他們稱讚有望能追上元甲的小傢伙。

“初步判斷，是他殺的。”蘇國棟硬著頭皮道。

“不可能！”王破軍難以置通道。

林恪的實力他可以說一清二楚！即便技藝圓滿，身法圓滿，可身體素質才武師初段，怎麼可能跨越這麼大的身體素質差距，殺死沈曜！

“我也不敢相信。”蘇國棟沉聲道：“檢測上推斷，沈曜是在前天晚上八九點左右死亡，心口和腦袋上分別有兩個致命傷口。”

“死亡時候無明顯掙扎的痕跡，按理說，應該實力超過沈曜很多，才能這樣無聲無息殺死一名武宗。”

“我們查了很多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