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沒有署名,沒有落款,只有赤|裸裸的威脅。我將信紙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試圖從這娟秀的字跡中找到一絲線索。這字跡……像是在哪裡見過?我努力回想,卻如同霧裡看花,怎麼也抓不住重點。煩躁地將信揉成一團,我感覺自己就像掉進了一個巨大的蜘蛛網,周圍全是粘膩的絲線,讓我動彈不得。
是誰?是誰在背後搞鬼?難道是那些被我懟得啞口無言的酸儒?還是那些嫉妒我名聲大噪的小人?正當我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令人作嘔的訊息傳入了我的耳朵——蘇小妹,那個在我詩集研討會上被我懟得體無完膚的女文人,竟然四處散播謠言,說這封威脅信是我自導自演的!“自導自演?她怎麼好意思說得出口!”我氣得差點把手中的茶杯捏碎。這女人,為了黑我,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一時間,各種懷疑的目光像針一樣扎向我。就連之前對我讚賞有加的白先生,也開始用一種審視的眼神打量我。我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扒光了衣服扔在大街上,任人評頭論足。這種孤立無援的感覺,真是比吃了蒼蠅還難受!
“璃兒,別擔心,我會查清楚這件事的。”賀謹握住我的手,試圖給我安慰。我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查?怎麼查?這封信除了威脅之外,沒有任何有用的資訊。難道要大海撈針一樣,去查遍全京城所有會寫字的人?
“賀謹,”我猛地抽回手,“我覺得……”
“我覺得……這事兒不能聲張。”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你想啊,如果我們現在就把這件事捅出去,那些等著看我笑話的人還不得樂瘋了?到時候,我的詩集展示會肯定辦不成,豈不是正中那些小人的下懷?”
賀謹皺了皺眉,一臉的不贊同:“可是璃兒,這封信……”
“我知道,我知道這封信很危險。”我不耐煩地打斷他,“但你想想,如果對方真的要對我做什麼,早就做了,何必多此一舉寫封信來威脅我?依我看,這封信的目的就是為了擾亂我的心神,讓我自亂陣腳。如果我們現在就自亂陣腳,豈不是中了對方的圈套?”
“可萬一……”
“沒有萬一!”我斬釘截鐵地說,“我意已決,這件事,我自己來處理。”
賀謹還想說什麼,但我已經不想再聽下去了。我轉身走到衣櫃前,挑了一套不起眼的男裝,迅速換上。
“璃兒,你這是要幹什麼?”賀謹一臉的詫異。
“當然是去查清楚這件事的真相!”我對著鏡子整理了一下衣領,順便衝他拋了個媚眼,“放心吧,我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等我查清楚了,再回來跟你解釋。”
說完,我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房間。
夜色籠罩著京城,我喬裝打扮,混跡於各個文人雅士聚集的場所。柳公子正在高談闊論,白先生在一旁頻頻點頭,陳畫師則對著眼前的美 人圖細細品味,而蘇小妹,卻不見蹤影。這有點意思,難道……?我端起酒杯,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突然,我的目光落在角落裡的一張桌子上。那張桌子上放著一張宣紙,而宣紙上的字跡,竟然和那封威脅信上的字跡一模一樣!我心頭一震,不動聲色地靠近那張桌子。紙上寫著幾個字:戌時,城南廢寺。我嘴角微微上揚,看來,今晚有好戲看了。
“戌時?呵,有意思。”我將那張紙條揣入懷中,起身離開了酒肆,城南廢寺……我倒要看看,是誰在裝神弄鬼。
我假裝不經意地在酒肆裡轉了幾圈,眼角的餘光卻始終鎖定著蘇小妹。奇怪,這個女人今天怎麼像只縮頭烏龜一樣,連頭都不敢露?這不符合她一貫的作風啊!難道是心虛了?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這事兒越來越有意思了。
既然她不出來,那就逼她出來!我清了清嗓子,走到大堂中央,故意提高嗓門說道:“誒,我說各位,最近京城裡真是熱鬧啊,有些人啊,自己沒本事,就喜歡在背後搞些小動作,潑髒水,真是讓人不齒!”
我這話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我身上。我也不慌,繼續說道:“有些人啊,白天裝得人模人樣,背後卻偷偷摸摸地寫匿名信,威脅別人,真是夠可以的!”我說話的時候,眼睛一直盯著蘇小妹的方向。
果然,她聽到我的話,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也開始慌亂起來。
“葉璃,你少血口噴人!”她終於忍不住跳了出來,聲音尖銳刺耳。
“我血口噴人?那你敢不敢讓大家看看你寫的字?”我挑釁地看著她,直接將之前在角落裡撿到的紙條展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