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書院的施工現場,看著工程進度,心裡像被貓抓似的,難受得很。那資金消耗的速度快得像火箭發射,比我預期的不知快了多少,眼瞅著就要見底了。施工現場原本那熱火朝天的幹勁兒,如今被資金短缺的陰霾所籠罩,焦慮的氣氛濃得像化不開的霧。
我尋思著不能幹等著,得想法子找錢。於是我像無頭蒼蠅一樣,開始向富戶借款。剛一上門,那些富戶像是商量好了,紛紛給我吃閉門羹。之前的輿論風波就像狗皮膏藥,讓他們把我當成了瘟神。我在他們的莊園裡轉來轉去,看到的是一張張冷漠的臉,聽到的是一句句拒絕的話。我只覺得渾身發冷,彷彿置身於冰窖之中,寒意向我全身的每一寸肌膚蔓延。
我走在回書院的路上,腳步沉重得如同灌了鉛。每走一步,都能真切地感覺到自己離書院擴建成功的夢想更遠了一些,那是一種從腳底直傳心底的失落。我心急如焚,卻毫無辦法。我心裡好似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暫停工程,不然虧得更多;另一個大喊著不能放棄,這是我的心血。
我站在書院門口,望著那尚未完工的建築,咬著牙攥緊拳頭,暗暗發誓:我葉璃不會輕易被打倒。這時,一陣冷風吹過,風像冰冷的刀刃劃過我的臉頰,我不禁打了個寒顫,但目光卻更加堅定了。
我把自己關在書院角落裡的小房間裡,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又悶又潮,像一床厚重的溼棉被壓在我身上,讓我呼吸困難。腦子裡兩個小人兒打得不可開交,一個穿著小西裝,戴著金絲眼鏡,一本正經地勸我:“及時止損,現在收手還能少虧點!”那聲音在我耳邊嗡嗡作響,像一隻蒼蠅揮之不去;另一個披頭散髮,像個搖滾歌手,聲嘶力竭地喊:“衝啊!夢想不能放棄!這是你的心血啊!”我抱著頭,感覺腦袋像是被緊緊箍住,脹痛得厲害。房間裡唯一的窗戶關得緊緊的,一絲風都透不進來,四周安靜得可怕,我只能聽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聲,那聲音在狹小的空間裡迴盪,讓我愈發覺得壓抑,彷彿快要窒息。
我煩躁地抓了抓頭髮,手指穿過頭髮時能明顯感覺到頭髮的乾澀與脆弱,掉落的頭髮像輕飄飄的羽毛緩緩落下。不行,我得冷靜下來!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我走到窗邊,一把推開窗戶。呼——一股清新的空氣湧了進來,帶著一絲泥土的芬芳,那芬芳像是一隻溫柔的手輕輕撫摸著我的鼻腔,瞬間讓我清醒了不少。我這才發現,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小雨,淅淅瀝瀝的雨聲像一首舒緩的鋼琴曲。雨水打在樹葉上,發出沙沙的聲音,就像輕柔的低語,在安慰著我。我望著遠處朦朧的山巒,思緒漸漸飄遠。
這時,一陣嘈雜的聲音打破了我的沉思。我循聲望去,只見一群學生在書院的廣場上自發地排起了長隊,隊伍像一條長龍蜿蜒在書院廣場。趙書生站在一個臨時搭建的高臺上,背後是一幅巨大的書院擴建藍圖。他拿著募捐箱,聲淚俱下地講述著書院擴建的意義和我的付出,他的聲音雖然不大,卻充滿力量,那聲音像鼓槌一下下敲擊在我的心上。臺下的學生們一個個表情莊重,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彷彿給他們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學生們紛紛把自己帶來的銅板、碎銀,甚至幾個雞蛋放進募捐箱裡。雖然金額不大,但他們的熱情像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那股熱意彷彿能透過眼神傳遞過來,溫暖了我的心。我看著這些可愛的學生,眼眶不禁有些溼潤,這就像沙漠中的一泓清泉,給了我繼續前行的力量。
我正感動著,突然,一個尖銳的聲音從人群外傳來:“你們這是幹什麼?這是聚眾鬧事!”
我剛從募捐現場回來,就看到幾個工人懶洋洋地倚著牆,手裡拿著鋤頭,有一搭沒一搭地刨著地。那鋤頭落下時,發出軟綿綿的聲音,就像沒吃飽飯的人在虛弱地嘆息。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可不是好兆頭。我走過去,拍了拍一個工人的肩膀,能感覺到他衣服的粗糙和身體的微微顫抖。“老王,這是怎麼了?怎麼沒勁兒啊?”老王抬起頭,一臉不耐煩:“葉先生,這都多久沒發工錢了?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哪還有力氣幹活啊?”我一聽,心裡像堵了一塊大石頭,更加難受了。這資金缺口就像個無底洞,怎麼填都填不滿。其他幾個工人也跟著附和:“就是啊,葉先生,我們也要養家餬口啊。”“這天天干活,肚子都餓扁了,哪還有力氣啊?”他們的抱怨聲像一群蚊子在我耳邊嗡嗡嗡,吵得我頭疼,那聲音像是無數根針在扎我的耳膜。
我心裡委屈極了,但我知道我不能表現出來,我得穩住他們。我深吸一口氣,說:“我知道大家不容易,我也在想辦法。這樣吧,今天我先給大家墊付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