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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

我悄悄地尾隨著王財務,看著他鬼鬼祟祟地溜進陳班主的房間,那賊眉鼠眼的模樣,讓我愈發篤定心中的猜想。哼,跟我耍心眼兒,你還不夠格呢!

我屏住呼吸,耳朵緊緊貼著門縫偷聽。只聽到王財務用一種低得幾乎聽不清的聲音對陳班主說:“班主,那事……成了……”那聲音彷彿是從地底下冒出來的,透著一種陰謀得逞後的竊喜。“成了?好!幹得漂亮!”陳班主的聲音高亢又得意,像是一隻鬥勝的公雞,在寂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刺耳,我心中暗自冷笑,成了?我看你們是要完蛋了!

我匆匆溜回房間,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賬本。手指在一本本賬本上快速翻動,紙張粗糙的觸感在指尖劃過。我腦海裡不斷閃過在梨園的種種經歷,那些被剋扣工錢的戲子們愁苦、無奈的面容,這讓我更加堅定地要找出證據。終於,在賬本的夾層裡,我發現了一張皺巴巴的紙條,上面清清楚楚地寫著王財務和吳道具商勾結、私吞公款的證據。好傢伙,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我拿著證據,怒氣衝衝地衝向排練場。戲子們正在雜亂無章地排練著,各種聲音交織在一起,有唱戲聲、腳步聲、道具碰撞聲。陳班主站在臺上,趾高氣昂地指揮著,那眼神彷彿他是世界的主宰。我清了清嗓子,大聲喊道:“各位,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我的聲音蓋過了所有的嘈雜聲,眾人立刻安靜下來,一雙雙好奇的眼睛向我看來。

我走到舞臺中央,舞臺上的燈光打在我身上,有些刺目,我感覺那光線像針一樣扎著我的面板。我高高舉起手中的證據,厲聲說道:“王財務,你還有什麼話要說?!”王財務的臉瞬間變得煞白,像一張白紙,他哆哆嗦嗦地指著我:“你……你血口噴人!”我冷笑一聲,將證據朝著他的臉用力甩去,在甩出證據的瞬間,舞臺上的燈光突然閃爍不定,一陣風不知從哪裡吹來,證據在空中打了個旋兒才落到他臉上。“人贓並獲,你還想抵賴?!”王財務頓時像一灘爛泥般癱倒在地,眾人一片譁然,那驚呼聲在我耳邊嗡嗡作響。

陳班主見狀,惱羞成怒,伸手指著我大罵:“葉璃!你個賤|人,你敢陷害我們?!”他煽動著戲子們:“大家不要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想搞垮我們梨園!”戲子們的情緒再次被點燃,一雙雙憤怒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我,我站在舞臺中央,看著那一張張憤怒得有些扭曲的臉,心中滿是焦急,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凝固了,憤怒和悲傷的味道鑽進我的鼻腔,我甚至能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咚咚咚,像擂鼓一樣。

我深吸一口氣,緩緩地環視四周,最終,目光落在了舞臺中央的檀木椅上。我一步步朝著那把檀木椅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棉花上,雙腿有些發軟。我咬了咬嘴唇,心裡很慌,但我知道不能退縮。

我正準備開口,突然,張戲子跳了出來,指著我的鼻子就開始罵:“葉璃!你這個心如蛇蠍的女人!你就是想毀了梨園!你不得好死!”他一邊罵一邊唾沫星子亂飛,那股子韭菜盒子味兒直往我鼻子裡鑽,讓我一陣噁心。我氣得渾身發抖,我辛辛苦苦為了梨園,怎麼到頭來成了罪人?我感覺自己就像個被眾人唾棄的小丑,孤零零地站在舞臺上。

我閉上眼睛,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周圍安靜得可怕,我只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不行,我不能被他們打倒!我猛地睜開眼睛,一把抓起檀木椅,喊道:“張戲子,你最好給我閉嘴!”我抓起檀木椅轉了個方向,一屁|股坐了下去。“都給我閉嘴!”我怒吼一聲,這聲音在安靜的排練場裡迴盪,全場瞬間鴉雀無聲,那股韭菜盒子味兒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翹起二郎腿,擺出一副“老孃天下第一”的姿態,開口道:“我知道你們不服我,覺得我一個外來戶憑什麼指手畫腳。但我想問問,你們想過梨園的未來嗎?想過自己的未來嗎?”我拿起那張皺巴巴的證據,展示給大家看,“王財務和吳道具商狼狽為奸,中飽私囊,你們辛辛苦苦賺的錢都被他們吞了!你們甘心嗎?”我的話音剛落,人群中就像炸開了鍋一樣,各種議論聲紛至沓來,有人開始質疑陳班主,有人開始聲討王財務。

就在這時,賀謹出現了。他也許早就對梨園的黑暗有所察覺,一直在暗中調查,此時像個蓋世英雄一樣,擋在我面前,對著陳班主就是一頓數落:“陳班主,你枉為人師!你對得起這些辛辛苦苦的戲子們嗎?”陳班主惱羞成怒,指揮手下圍攻賀謹。我眼睜睜看著賀謹為了保護我,被打得鼻青臉腫,他的臉漸漸變得紅腫,我的心像是被刀割一樣疼,心疼得我差點當場哭出來。

我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竄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