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坤搖了搖頭,說道:”對這些東西,你總是記得這麼清楚,但是,它除了用來收藏,一無是處。”
“但這是唐叔叔送您的禮物啊,您一直收藏著,禮重,情意也重。”許應龍難得的有了點文化。
“你唐叔叔怎麼死的,知道嗎?”許坤的臉色波瀾不驚,直接略過了許應龍的話,問道。
“知道,得罪了不能得罪的人。”許應龍有些悲傷的回道。
許坤點了點頭,雙目緊閉,數秒鐘後,好像做出了決定,長舒一口氣,手中的球杆照著許應龍的小腿揮去。
啪,咔嚓,球杆應聲而斷,一聲是球杆斷裂的聲音,一聲則是許應龍小腿骨被砸斷的聲音。
“啊,疼。”許應龍無法穩住身形,直接癱坐在地上,抱著自己的小腿,一頓哭嚎。
小腿被直接砸斷,這下許應龍的眼淚是真的出來了,顫抖的哭叫聲,聞著傷心,聽者流淚。
許坤這個父親的臉上卻是毫無變化,將剩下的一截球杆,扔到地上,拿起一旁的電話,撥通了外線。
很快,兩個強壯的保安就敲門進來了。
“送他去醫院。”許坤說道。
“是,老闆。”
兩個保安答應一聲,扶起鬼哭狼嚎的許應龍,就往外面走去。
兩個保安扶著許應龍剛走,一個頭發上帶著些許白髮的男子就走了進來,看上去五十多歲,面板倒是保養的很好,正是許家的管家,和許坤一起長大的李臣。
“老爺,為了一個韓蕭,值得嗎?”李臣有些不忍心的問道。
“為了韓蕭當然不值,現在的他加上韓正國,我都不怕,我這麼做,也是為了應龍,老唐的死,沒給他教訓,希望斷腿之痛,能給他教訓。”
許坤說著,坐下身來,在李臣的面前,他再也無法維持原來平靜無波的表情,好像卸下了重擔,整個人的精氣神,都下降了很多。
“老爺,你要注意身體啊,我們可沒有年輕時候的身體了,有些事就交給下面的人吧。”李臣關心的說道,四十年光陰過去,時間最是無情,許坤老了,他也老了。
許坤擺了擺手,說道:”放心,我沒事。你以為我是你?藥罐子。”
李臣笑著搖頭,沒有在意許坤的調笑,反而嘆了口氣,說道:”應龍少爺也快30了,是該懂事了。”
“晚點,你把韓蕭的資料給他送過去,這一次,他估計會看了。”許坤說道。
李臣點頭應是。
“你覺得,許翎怎麼樣?”許坤問道,話語沒有任何情緒,好像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李臣卻是頭皮一緊,連忙低下頭來,說道:”這是您的家事。”
許坤卻是沒有放過這個問題的意思,接著說道:”說說看,出了這扇門,我會當你沒說過。”
李臣遲疑片刻,說道:”許翎少爺,是庶出。”
李臣的話說的沒頭沒尾,許坤卻是明白了裡面的意思,許翎即便再有才能又如何,許應龍終究是嫡子,只有他繼承這一切,許家才不會分崩離析,否則,許應龍的母系,怎會答應,一旦與他們形容陌路,龍江集團就再也不是許家做主了。
“如果,俊龍在,何須如此。”
“老爺,逝者已矣,您終究要向前看。”李臣安慰道。
許坤擺了擺手,笑著說道:”好了,過去的事不說了,那幾個東瀛人,查到了?”
李臣看著許坤笑容滿面的樣子,心裡卻是一嘆,沒有任何人比他還懂許坤,那笑容之下,是無盡的落寞。
“已經查到了,他們住在市區一家四星級的酒店裡面,買兇的證據也有了,需要控制住他們嗎?”
許坤卻是沒答應,而是說道:“事情你跟韓蕭談吧,另外帶句話給許應龍,讓他以後少和那些井底之蛙接觸,那隻會害死他自己,愚不可及。”
李臣微微點頭應是,然後轉身離開。
等李臣離開後,寬闊的辦公室顯得無比安靜,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著黑暗中漸漸熄滅著燈光的城市,許坤突然覺得,許家的未來是如此相似,它正在一步步的走向黑暗的盡頭。
韓蕭接到許家管家李臣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了。
“韓少爺,我是許家的管家,李臣。”
“李管家,麻煩你看看時間,你在打擾我休息,你知道嗎?”韓蕭沒好氣的說道,他是被吵醒的。
“韓少爺恕罪,我也是太急了,要不明天再給您打?”李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