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光另一隻手托腮,看起來饒有趣味地看著她,臉上寫著說不清的不懷好意。
“那,你結婚了嗎?有孩子嗎?”
“離婚了。而且太忙了,沒時間要孩子。”
崔德霖清了清嗓子,打斷說:“家屬很快就到了。”
程長婧很感激他這時候中斷這個話題,看向他,問道:“林茉莉和孫瑜六週前就失蹤了?”
“是的。林茉莉在孫瑜家,房子後面是樹林和一條靠近公園的小路,”崔德霖回答,“孫瑜給住在公園另一邊的朋友發簡訊說,她們要穿過去找她,大概走個十到十五分鐘。但她們卻一直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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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消失了,”陳光補充道,“孫瑜的手機關機了,再也沒開機,gps也追蹤不到,她的通話記錄也沒有可疑之處。”
“那林茉莉的手機呢?”
“她沒有手機。”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沒有手機?可能嗎?”
“她媽媽幾周前沒收了,”崔德霖解釋道,“林茉莉有點讓人頭疼,今年夏天被抓到偷偷跑出去和不該在一起的人一起玩兒。”
陳光微笑地看著她,但眼神很平淡。
程長婧小時候也沒少跑出去玩被他逮到。
“你在她的手機記錄裡沒發現什麼嗎?沒有給可疑人員發的資訊?她的社交媒體呢?”
“林茉莉手機裡只有幾個聯絡人:她媽媽、孫瑜、她媽媽的工作單位,但是就像陳局說的,她已經三週沒有用手機了,她只有抖音,而且是私密賬號,去年她還把其他賬號都刪了。”
“我不敢相信一個十幾歲的女孩三週沒用手機,”程長婧說,“那她有兼職嗎?”
“算有吧,她給鄰居家阿姨看過孩子,”崔德霖回答道,“林媽養不起車,工作時間又長。林茉莉去不了遠地方工作。”
“但她是有現金的吧?”
“應該會有。”
“那她肯定藏了個便宜的手機,”程長婧分析說,“小靈通的那種,她不可能不聯絡朋友。”
“我們搜查過她的房間。”崔德霖說。
“她可能隨身帶著出門,”程長婧敢用一個月的工資打賭林茉莉有一部秘密手機,現在她只希望孫瑜不是唯一知道這件事的人,“有嫌疑人了嗎?”
“沒有有價值的,”崔德霖證實道,“林茉莉的媽媽有個總是分分合合的男朋友,但是女孩兒們失蹤的時候他在上班,有好幾個人可以給他做不在場證明。林茉莉和孫瑜失蹤前要去見的唐恕有不在場證明,他爸爸也一整天都和他在家,唐恕家前後門的監控錄影也證實了她們沒有去。”
“那家長呢?”
程長婧無法理解怎麼會有人傷害自己的孩子,但資料不會說謊——通常是與家庭關係密切的人有很大責任。
“林茉莉的媽媽在一家養老院工作了很長時間,”崔德霖說,“她一整天都在上班,孫瑜的媽媽去上坳鎮看望她的父母了,她的繼父在一家新能源公司工作,他在渝市和一個客戶有研發會議,在孫瑜和林茉莉出發去朋友家的時候,餐廳的收據證明他正在吃午飯。”
繼父往返至少需要兩個小時,可能更久。
“你確定她繼父當時在渝市嗎?”
“她們離開家的時候是,我們有她們離開不久後,孫瑜給朋友發資訊的監控錄影,”崔德霖解釋說,“還有一個目擊者看到她們在離孫瑜家不遠的路上。在這之後的某個時候,她們就失蹤了。”
“她繼父是什麼時候回家的?”程長婧繼續問。
崔德霖遞給了她一份捲了角的證據檔案。
“他先去了辦公室,下午3點進去,7點剛過就走了,林茉莉的媽媽去唐恕家接林茉莉,她發現兩個女孩兒壓根沒去,就給他打了電話,他立馬從辦公室衝了出來。”
程長婧翻閱著筆記,崔德霖工整的字跡很容易辨識,他的記錄看起來也很詳盡。
“她的生父呢?”
“她小時候就離開了,住在連市。他的不在場證明更可靠,他當時因為腎結石住院了。”
“那和林茉莉一起玩的其他孩子呢?”
“她有點不太合群,她的表妹住在郊區,夏天的時候林茉莉才開始和她以及她的朋友們一起玩,”崔德霖說,“所有已知的和她一起玩的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但她們被抓到後,林茉莉就不怎麼和她們來往了,她表妹自從她手機被沒收後就沒和她說過話了,”陳光聳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