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春柔趕緊走過去,把衣服放到一邊,緊張地盯著他的肩膀。
崔牛並沒說是被獵槍打的,反正彈頭都被他撥出來了。
他就笑了笑。
“上山時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肩膀被石頭磕到,沒多大事。”
蘇春柔咬了咬下嘴唇:“誰說沒多大事,都腫成這樣了,我給你處理,你幹嘛不跟我說啊,你一個人怎麼整好這傷口?”
崔牛無奈嘆氣:“我就怕你發現,我都不急,你比我還急。”
蘇春柔說:“你都不懂得愛護自己,當然不著急了。”
崔牛嘻嘻一笑:“所以,我是疼在肉上,你是疼在心裡,對不對?”
蘇春柔撲哧一笑,又板起了臉。
“傷得這麼厲害,肯定很疼吧,你還有心思開玩笑,我來幫你,你又看不到。”
她細心給崔牛處理傷口。
蘇春柔也是山裡長大的孩子,知道這些草藥的作用。
她同樣塞進小嘴裡,嚼了個稀巴爛,小心翼翼給崔牛敷著,又找來紗布和繃帶包裹好。
她心疼地說:“要不你別進山打獵了,這次肩膀磕得這麼厲害,沒準下次就是腦袋了,你每次進山,我都提心吊膽。”
崔牛滿臉正色:“大山裡長大的人,不進山打獵,還能叫男子漢大丈夫嗎?不進山打獵,能好好養家餬口嗎?我還得把你養得白白胖胖呢。”
“別擔心,我會小心的,好不好?”
蘇春柔幽幽一嘆:“我寧願不要白白胖胖,都不想你有事,夠吃夠喝就夠了。”
“當然不夠。”
崔牛堅持自己的想法。
“我要讓咱們一家吃香喝辣,讓你和你弟弟妹妹過上富裕日子,要不我能叫男人?”
蘇春柔看著他,眼裡都是溫柔。
到了第二天,崔牛一大早就爬起來了。
肩膀上的傷口已經不怎麼疼,扭了扭胳膊,也活動自如。
幸好躲得快,只是擦破點皮肉,要不得失去幾天自由呢。
現在崔牛的擔子還挺大。
找了幾十個人幫他蓋房子,每天就是幾十張嘴嗷嗷待哺。
但幸福的日子,都要透過努力去獲取。
何況,崔牛也喜歡打獵,比前一世殺人要輕鬆多了。
蘇小虎早蹲在一邊了,手裡還拿著針弩。
崔牛一出來,他就興奮地跳起來。
“姐夫,是不是還要進山打兔子?說好要帶我去的!”
蘇春柔從另一邊屋裡走出來,輕聲呵斥。
“小虎,不准你去,你才屁丁點兒大,就想跟你姐夫去打獵,他昨天都不小心受傷了。”
蘇小虎挺直小身板,驕傲地說:“男子漢大丈夫,哪有不受傷不流血的,不受傷不流血,還能稱上男人嗎?”
蘇春柔哭笑不得:“你還小。”
“不小了。”
蘇小虎堅決無比:“再過半年,我都十二歲了,做男人就要從小做起,長大就來不及了,姐夫,你說是吧?”
崔牛把頭一點:“小虎說得沒錯。”
他看向蘇春柔。
“我只是帶他去打兔子,不是什麼猛獸,也走不到太深的山裡,把他交給我吧,山裡的孩子就要打小磨礪。”
“就像是天上雄鷹,小小個兒就要學會翱翔藍天。”
蘇丫丫也冒了出來,直點著頭。
“姐夫說得對,姐,你放心,姐夫一定會照顧好小虎的。”
蘇春柔無奈,只能點頭說好。
她為崔牛和蘇小虎準備了幾塊烤熟的兔子肉,再加上幾個精心製作的飯糰。
崔牛還去跟村裡人借馬。
到時打了兔子,有馬馱著,輕鬆很多。
這會兒,村民們不知多想借東西給崔牛。
借給了他,就有收穫呀。
兩匹馬很快就借到了。
崔牛帶著蘇小虎騎著馬,慢慢悠悠進了山裡。
走了差不多兩個小時,又來到了野兔坡。
野兔坡其實挺大,上邊兔子掏出的洞,堪稱千瘡百孔。
這一回,崔牛帶著蘇小虎繞到另一邊。
來的路上,崔牛又找了不少兔子愛吃的漿果和野草,搗成汁,滴在已經剁成塊的胡蘿蔔上。
接著,找了塊合適的空地,就把誘餌撒上。
然後,帶蘇小虎爬上附近一棵樹,各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