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偉濤的眼淚再次湧出,他俯下身,貼近米關富的耳邊,輕聲說道:“爸,您一定要堅強,我在這裡,我會一直陪著您。您說過,只要我們還有一口氣在,就有希望。您要挺住,我們一起回家。”
丁中興看著這一幕,心中也泛起波瀾。他輕拍米偉濤的肩膀,示意他不要過於激動,同時對醫生說:“請問醫生,有什麼我們可以做的嗎?”
“你是傷者什麼人?”醫生上下打量了丁中興一番之後問道。
“額,我、我是他的朋友!”丁中興吞吞吐吐地說。
“朋友?”醫生微微驚訝了一下,說。“關於傷者的情況,我還是跟他兒子說吧!”
聽醫生這麼說,丁中興便輕輕拽了米偉濤一下,很小聲地說。“偉濤,你先冷靜下來,聽聽醫生怎麼說!”
米偉濤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內心的悲傷,抹了一把眼淚,點了點頭。
醫生隨後把米偉濤叫到隔壁的值班室,臉色非常凝重地說。“米先生,你父親的傷勢非常嚴重,如果不出什麼意外,他堅持不了多久,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儘管已經有預感,突然聽到醫生這麼說,米偉濤腦袋一片空白,彷彿捱了當頭棒似的,只聽到腦袋嗡的一聲響,好久都沒反應過來!
“醫生,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將傷者搶救過來?哪怕花再多的錢,我們也願意!我們不擔心錢的問題!”丁中興趕緊對醫生說。
“不是錢的問題!傷者的傷勢很嚴重,我們對傷者做了全面檢查,傷者不但內臟出血,大腦也出血,應該是沒什麼希望了!”醫生說。
“那要是轉院呢?要是轉院到市醫院,傷者能搶救過來嗎?”丁中興趕忙又問道。
“別說市醫院,就算是送到京城的醫院,肯定也沒用!再說了,傷者的傷勢這麼嚴重,真要是轉院,估計路上人就沒了。死亡是自然規律,我還是希望丁先生能節哀順變,坦然地接受這個結果吧!”醫生說。
“不!醫生,我爸剛才不是還有反應嗎?既然他還有反應,求求你們全力搶救他。只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會放棄的!求你們了!”
米偉濤已經泣不成聲,淚水已經模糊了他的雙眼,眼前一片朦朧!
“米先生,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們真的無能為力!傷者的內臟大出血,大腦也嚴重出血!我們要是手術的話,不單單只是開腹,而且也還要開顱。不管開腹還是開顱,都是非常重大的手術,成功率都非常小。再說了,我們也不可能同時開腹又開顱吧?”醫生非常為難地說。
米偉濤心裡充滿了絕望,但他仍然不願意放棄。他緊緊地盯著醫生,眼中滿是哀求。
“醫生,我求您,哪怕只有一絲希望,也請您不要放棄。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米偉濤的聲音幾乎是在哀嚎。
醫生看著米偉濤,心中一陣酸楚。他輕聲說道:“米先生,我明白你的感受,但醫學上有很多事情是無法逆轉的。我們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但你父親的情況實在太糟糕了。”
丁中興走上前,把手搭在米偉濤的肩膀上,試圖給他一些安慰。“偉濤,你已經做得很好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讓你父親在最後的時刻感受到你的愛和關懷。”
米偉濤儘管心中痛苦萬分,但他知道丁中興說得對,便轉身回到米關富的床邊,緊緊地握著養父的手,輕聲說道:“爸,我在這裡,我會一直陪著你。你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米關富的眼皮再次微微顫動,似乎在回應米偉濤的話。
米偉濤心劇烈地疼痛,他繼續說道:“爸,你是最堅強的人,你教會了我如何面對困難。現在,我也會像你一樣堅強的……”
米關富的呼吸變得越來越微弱。
米偉濤的心也跟著沉重。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不讓悲傷溢位眼眶。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堅強,給養父最後的安寧。
“爸,記得小時候,您總是帶我去釣魚,教我怎麼耐心等待。您說,生活就像釣魚,需要耐心和堅持。”米偉濤的聲音低沉而溫柔,他希望這些話語能像往常一樣,給予養父力量。
米關富的手指輕微地動了一下,似乎在回憶那些美好的時光。
米偉濤的眼中閃過一絲希望,他繼續講述著他們共同的回憶,希望這些溫暖的回憶能陪伴養父走過最後的旅程。
“您還記得那條大魚嗎?我第一次釣到那麼大的魚,您笑得那麼開心。您總是那麼樂觀,那麼充滿力量……”
米偉濤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