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萌萌眼睛紅腫得像個核桃,還時不時抽搭一下,鼻子一酸,眼眶裡又蓄滿了淚水。她的小手時不時地往後伸,輕輕揉著那還在隱隱作痛的屁股,嘴裡嘟囔著:“這可怎麼進去呀,屁股疼死了。”
江詩涵身為大姐,眉頭緊鎖成了一個深深的“川”字,她一方面揪心於父親即將爆發的斥責,另一方面又憂慮著姐妹們即將面臨的尷尬處境。
她微微仰頭,輕嘆了一口氣,似是在給自己鼓勁,又似在思索應對之策。
一時間,餐廳門口的氣氛凝重得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安靜得有些壓抑,唯有她們略顯粗重的呼吸聲在這靜謐的空氣中交織、迴盪,彷彿在訴說著她們內心的不安與惶恐。
江羽婷站在餐廳門口,雙腳像是生了根一般,遲遲不敢挪動。
她緊咬著下唇,猶豫再三後,目光帶著幾分期許與忐忑,緩緩轉向大姐江詩涵。
只見她先是微微欠身,腰肢輕輕彎曲,如同古時行禮般優雅又帶著敬意,繼而用極為懇切且尊敬的語氣輕聲說道:“大姐,您瞧,打從咱們懂事起,您就一直是咱們姐妹中的主心骨,凡事都為大家操心,引領著我們一路前行。如今這局面,大家心裡都沒底,您身為長姐,德高望重,理應比我們更有擔當。要不,您就帶頭先進去吧,也好讓我們心裡有個底,知道該怎麼應對。”
說著,她的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微微抬起下巴,望向大姐的眼眸中滿是依賴,似乎盼著大姐能快些拿個主意,如同一束光照亮這令人窘迫的僵局,帶著大家順利走進餐廳……
江詩涵靜靜地聽完江羽婷的話,嘴角先是輕輕一勾,逸出幾聲清脆的輕笑,那笑聲宛如一陣清風,在餐廳門口這凝重、靜謐的空氣中悠悠迴盪,彷彿能稍稍吹散大家心頭的陰霾。片刻後,她微微揚起下巴,目光直直地對上江羽婷的眼睛,眼中閃爍著靈動的光芒,滿是調侃與嗔怪之色。
她故意拖長了音調,悠悠開口說道:“我親愛的二妹喲,這火燒眉毛的時候,你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我是長姐啦?我可還記得清清楚楚呢,在那空房間裡,大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你那手揮得,‘噼裡啪啦’就往我屁股上招呼,我疼得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你當時咋就沒想起我這長姐的身份,對我多些敬重呢?這會兒倒好,知道怕了,想讓我帶頭去當這個‘出頭鳥’,你這小機靈鬼,算盤打得可真是噼裡啪啦響,把如意算盤都打到我頭上來啦。”
這一番話說得抑揚頓挫,雖是責備的口吻,卻飽含著姐妹間親暱無間的調侃意味,周圍的姐妹們聽著,緊繃的神情也在不知不覺中緩和了許多,有的甚至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
餐廳裡,暖黃燈光靜靜灑落,朱詩韻卻無心感受這絲暖意,滿心的陰霾讓她仿若置身冰窖。
她直勾勾地緊盯著那扇緊閉的門,眼神似要將其穿透,只為搜尋到孫女們的身影。
時間慢得像停滯了一般,每一秒的逝去都在她心口重重拉扯,焦躁迅速蔓延。
“小塵,”朱詩韻突然拔高嗓音,急切又顫抖地衝著江逸塵喊道,“你瞧瞧,這都過去多久啦!詩涵她們 9 個,前腳剛踏出餐廳,後腳就沒了音信,跟被這空氣吞了似的。到現在,連個人影都瞅不見,會不會真碰上啥意外了?”
說話間,她眉頭狠狠擰成一個“川”字,眉心擠出一道深深褶痕,手指不受控制地在光滑桌面上急促叩擊,“噠噠噠”,每一下都如重錘,狠狠砸向她亂作一團、慌如驚鹿的心。
坐在朱詩韻身旁的江啟翰,目睹著她愈發濃重的焦急神色,眼眶泛紅、手指無意識地在桌上輕叩,心中滿是疼惜與不忍。
他毫不猶豫地伸出手,寬大溫暖的手掌輕輕覆上她微微顫抖的手,如同給驚惶的鳥兒罩上一層安全的羽翼,而後溫柔又篤定地緩緩握緊,輕言細語地安撫起來。
“詩韻,你先別慌,好嗎?”
江啟翰的聲音低沉醇厚,帶著讓人安心的力量,“你想想,孩子們是 9 個人結伴同行,彼此幫扶、照應,人多力量大,就算遇到些小麻煩,也肯定能齊心協力解決。退一萬步說,真要是碰上棘手的危險,現在科技這麼發達,她們肯定會第一時間發資訊向咱們求助的。”
說著,他微微側身,目光堅定地看向朱詩韻,眼中的沉穩似能驅散她心頭的陰霾,“更何況,這可是咱們自家的莊園,一草一木咱們都熟悉得很。平日裡安保措施嚴密,四處都有專人值守巡邏,哪那麼容易出事兒?在家裡,安全著呢,咱們就踏踏實實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