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空氣中瀰漫著硝煙與冰雪的味道,戰場上的氣氛凝重而壓抑。
在更前方的區域,GtI特戰隊和哈夫克的交火愈加激烈,炮火和槍聲交織成一片,撕裂了寂靜的夜空。
曾經冷靜的雪原,現在被戰火和死亡染成了灰白色,地面上積雪的顏色在爆炸的閃光下似乎變得更加血腥。
特戰幹員們早已疲憊不堪。幾小時的直升機顛簸和隨時可能爆發的戰鬥讓他們身心俱疲。
幾乎每個人都能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極限,腦袋昏沉,雙手發軟,但他們明白,這一切的堅持,關乎著生死,關乎著任務的完成。
這座軍醫院,曾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期的戰略要地,承載了太多的歷史和故事。
歲月的痕跡雖然在醫院的牆面上留下了深深的痕跡,但那厚重的石牆和堅固的木結構,依然如一塊鐵石般屹立在冰雪中,似乎能夠抵擋住一切外來的攻擊。
無論是對士兵的傷痛,還是對家庭的希望與絕望,這座醫院都曾默默見證,並肩負起承載的使命。
醫院的屋頂被厚厚的積雪覆蓋,給這座古老建築增添了一份冷峻和孤寂。
煙囪中偶爾升起的薄煙,在刺骨的寒風中消散得無影無蹤。
隨著風雪的侵襲,整個環境變得格外淒涼,彷彿這片荒蕪的土地也在哀悼曾經的戰火與生命的消逝。
此時,軍醫院的後方尚算處於GtI的控制區域,但戰線已經被壓得越來越近。面向哈夫克進攻部隊的前沿陣地、軍械庫和那座石橋,已成了最為關鍵的防線。雖然這座醫院周圍的防線經過了多次加固,但哈夫克的進攻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給他們帶來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石橋是一條可以通往軍醫院的重要通道。原本這座橋下的河流,因其急流和湍急的水勢,能有效限制敵軍的推進。然而,進入冬季後,河面已結成厚厚的冰層,失去了原有的天然屏障。
現在的河面,看似堅固,卻可能隱藏著隨時崩裂的風險,成為一張隨時可能被撕開的網,埋藏著不可預見的危險。
“敵人的炮火已經越來越近了,”紅狼低聲說道,站在前沿陣地的戰壕裡面,雙手緊握步槍,目光緊盯著遠方的戰場。“如果我們不及時行動,這裡很快就會成為焦土。”
只有偶爾劃破天際的炮火閃光,才短暫地照亮了這座堡壘的輪廓。那弧光如同一條火龍,在夜空中留下了一道短暫而耀眼的光軌,它的亮麗與周圍的黑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爆炸聲突然停止了,彷彿是戰場上的一次短暫喘息。然而,在這片刻的寧靜中,遠方的火光卻更加明亮,它們在夜空中跳躍,猶如魔鬼的火炬,照亮了暴風雪中的一切。儘管狂風呼嘯,雪花紛飛,幾乎將整個天幕都遮蓋得嚴嚴實實,但那火光依舊頑強地穿透了風雪的封鎖,顯得格外刺眼。
在戰爭的硝煙瀰漫中,軍醫院猶如一處孤島,靜靜地矗立在一片廢墟之中。外圍的防空塔彷彿是二戰柏林的遺蹟,堅固的鋼筋混凝土結構在烽火連天的戰場上顯得格外醒目。這些塔樓曾經是用來抵禦敵軍空襲的屏障,現在卻成了戰爭的象徵,見證了無數生命的消逝。
儘管這座防空塔堅固異常,由堅硬的鋼筋混凝土澆築而成,每一層都像是堅不可摧的堡壘,牆壁厚重,結構嚴謹,但在這緊張的氛圍中,它能否扛住哈夫克第1輪炮擊,仍然是一個懸而未決的問題。
如果運氣好的話,防空塔將被作為哈夫克空軍前進控制員的轟炸標識物,躲過一劫。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哈夫克的重磅炸彈將送這座防空塔去見斯大林。
軍醫院的內外部環境更是令人心碎。內部,白色的病床、手術檯、醫療裝置,都在濃厚的消毒液氣味中顯得蒼白無力。醫護人員忙碌的身影在狹窄的走廊裡穿梭,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疲憊和堅定。外面的病房裡,傷員的呻吟聲、器械的碰撞聲、偶爾的炮火聲交織在一起,形成了戰場醫院特有的交響樂。
在敞開的門內是一條筆直的走廊,兩邊的門內傳出痛苦的哀呻吟聲,擔架一路被兩個護士抬到二樓手術室,都來不及擦上一把汗。
“止血帶給我,”一名扛著衛生勤部少校軍銜的女軍醫官朝她命令著,年輕的護士手忙腳亂地拿過綁帶,手一抖掉在了地上,一個老護士幫她撿起來遞給了醫生,並拍了拍她的肩,“你去走廊歇會吧。”
護士小腿顫抖著來到手術室外,看著走廊裡來來往往、行色匆匆的醫護人員和等待手術或等待死亡的傷兵們,年輕的護士靠牆坐了下去,溼了眼眶。